&&&&崽崽如今半岁多点,刚是爬得正欢的时候,在姜瑶月怀里扭了一会儿,便再也待不住,挣着要往地上去。
秋日地凉,姜瑶月索性便命人拿了厚厚的白狐皮接成的毯子,来铺在地上,让他在自己身边玩耍。
崽崽很是喜欢这些毛茸茸的东西,他欢快地在白狐皮毯子上打了个滚,“咯咯”地笑着看着姜瑶月。
姜瑶月俯身将他含在嘴里的胖手拿开,崽崽便立刻调转了头,吭哧吭哧往虞容璧那里爬去。
本就几步路而已,崽崽一下便抱住了虞容璧的大腿。
姜瑶月摇了摇头,小孩子果真记性浅,看来这小子已经忘记了上回虞容璧突然无故打了他屁股的事了。
还对着虞容璧笑得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
虞容璧看着脚边的儿子挑了挑眉,随手拿了颗蜜果子来逗他。
崽崽远不及坐着的虞容璧高,只能看着他拿着蜜果子的手一举一举的,倒也不着急,好像知道自己拿过来也只能玩,还吃不了。
虞容璧本是想看着崽崽急一急的,反正他发了怒哭起来又不用他去哄,此时也觉得没了什么意思,便将蜜果子塞到了崽崽手里。
崽崽心满意足地笑了,还伸出小舌头舔了舔。
虞容璧忍不住掐了他的胖手臂一把,藕节似的一段段,白白胖胖,很是好捏,只是看得姜瑶月很是担心,怕他的手脚不知轻重。
虞容璧道:“他倒聪明。”
姜瑶月眨了眨眼睛,问道:“皇上难道以前觉得他不聪明?”
“当然没有......”虞容璧一口否决,“方才下午时朕命人搬了那只小豹子来承乾宫给他玩,他也知道只有朕才会给他这东西。”
姜瑶月听罢倒抽一口冷气,说:“皇上怎么又把小豹子拿过来了?现下可还在?”
小豹子不是不会长大的,虽然她从上次见过之后就没再见过,但估摸着也知道小豹子肯定比崽崽长得快,兽性毕竟难训,不能有个万一。
虞容璧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看了崽崽一会儿,竟道:“他总归是太子,不如让他搬出承乾宫自己住吧。”
“不行,”这回轮到姜瑶月一口否决了,“他连周岁都没过,怎么能离开臣妾身边。”
虞容璧也仅仅是个突发奇想的提议,原意是不想崽崽时而出现打扰到两人温存亲热那点小心思,不过既是姜瑶月不愿意,他也就不再坚持了。
就连他在这么小的时候都是住在张贤妃的宫室中的,让崽崽搬走确实有些不厚道。
两人正各自想着自己那些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小心思,这时却有宫人来报说:“贵妃娘娘来了。”
葛采薇一直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连景仁宫也不大出,夜里来承乾宫那必定是有事。
葛采薇缓缓而来,手上还抱着一个东西,离得远看不大真切。
她前些日子病过一场,加之最近时气又不好,是以人就有些削瘦。待她走近些了,姜瑶月才看清楚她手上抱着的是养在景仁宫的那只猫。
葛采薇同样俯下身子先摸了摸崽崽的头,动作轻缓柔和。
崽崽很给面子地朝着贵妃娘娘“咿呀”了一声,算作回应。
见她进来,虞容璧的手突然紧了紧,似是有些莫名的不自在,而后便问道:“你来做什么?”
葛采薇待坐定之后,方笑意盈盈道:“臣妾来求一件事,求皇上和娘娘放臣妾出宫。”
语气沉静轻柔地与她平日一般无二,却丝毫不拖泥带水。
姜瑶月立刻回过头去看了看虞容璧,此事她虽惊讶却一句都不敢多言。
往后如何她不知道,眼下是她与虞容璧在一起,可是从前虞容璧和葛采薇如何也是她从未去深入了解过的。
只是单以她看来,葛采薇对虞容璧似乎并未有多少男女之情。
她往日只觉得是葛采薇为人平和柔善,不将自己的感情过多地表现出来,而今听她此话,方只自己没有猜错。
虞容璧的眉头紧紧蹙了起来,他很是沉默了一会儿,才沉着声音道:“是住着哪里不舒坦了吗,为何突然提出要出宫?”
虞容璧这个反应倒是在姜瑶月的意料之中,葛采薇不是姜锦月,她做主着放出宫去就放出宫去了,总归虞容璧与姜锦月是没有丝毫感情的,他对于这些不相干或者自己无感的人一向不在意也不上心。
但葛采薇不一样。她甚至与宫里每一个女人都不一样,包括姜瑶月自己。
姜瑶月突然默默地低了头下去。
她想干脆抱着崽崽退下去,留了地方给虞容璧和葛采薇安安静静说事情,却怎么也没有勇气这么做。
她也想听一听两人到底会说些什么。
葛采薇想了想,摇摇头道:“臣妾一直在宫里很好。”
这回不待虞容璧开口,姜瑶月竟然问道:“那贵妃为何突然要走?”是真心实意,还是害怕虞容璧与自己渐行渐远的欲擒故纵?
“娘娘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