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坏事。”
在她的努力下,如今西域诸州的政策法令一如中原,民间已经开始广泛地贸易往来,东归之路不仅仅只是收回国土那么简单。
杨迁挠了挠头皮,哈哈笑道:“公主有所不知……公主身份矜贵,一个赛一个娇气,我这人是牛脾气,怕相处不来,怠慢贵人。”
话还没说完,想到瑶英也是公主,一溜烟跑远,找李仲虔喝酒去了。
瑶英失笑。
这天,忽然有人送来一窝细犬,她问侍从,侍从说是宫中送的贺礼。
“殿下特地出城,亲自为您挑的呢!每一只都很精神。”
瑶英出了一会儿神,吩咐侍从:“送去鹰奴那,让他养着罢。”
侍从一脸可惜:“公主为什么不自己留着养?”
瑶英淡淡地道:“我以前养的细犬没了,以后不会自己养。”
细犬送了出去,消息送回宫中。
后来,李玄贞把细犬要了回去,自己饲养。
大事小事琐碎忙完,瑶英以自己的口吻写好一份答婚书,叫来缘觉,让他拿去给昙摩罗伽。
缘觉嘴巴一直咧到了耳根,小心翼翼地捧着答婚书回驿馆。
窗外一池芙蓉,亭亭玉立,满院莲香。
这样的山清水秀,才能养育出他的明月奴。
昙摩罗伽接过书帛,手指抚过她的字迹,像抚过她雪白的肌肤,望着骄阳下盈盈的芙蕖,唇角微翘。
等回到王庭,想办法也养一池这样的莲花。
这月十八,天朗气清,风轻云净。
王庭使团正式迎婚。
旌旗飘扬,乐曲声穿云裂石,昙摩罗伽一袭华服,身姿挺拔,等在城门前,总是平静无波的脸上现出几分不易觉察的焦急。
长街人潮涌动,百姓知道瑶英今天出阁,换上最鲜亮的衣裳,头戴鲜花,手捧礼物,堵在长街两侧,夹道恭迎。
街旁茂盛的槐树榆树上挂满各色彩绸,云蒸霞蔚,花团锦簇。
天还没亮,郑璧玉就叫人点起明烛,领着贵女们为瑶英妆扮,足足两个时辰才在一片惊叹声中扶着她上马车。
瑶英端坐在车厢中,头梳高髻,冠花钗十二树,珠翠博鬓满头,深青色翟纹袆衣,素纱中单,织金凤纹朱裳,眉心点翠,唇边面靥,浓妆艳裹,手中执一柄团扇,遮住面容。
马车驶过长街,百姓欢呼雀跃,追在马车后面,叫着瑶英的封号,恭祝声如起伏的海浪。
“祝公主和驸马白头偕老、比翼齐飞!”
“公主和驸马早生贵子!”
“公主要经常回来看看啊!”
瑶英不由得想起被迫和亲时乘坐马车离开长安的场景,那时她以为这一生再也不会回来,百姓泣别相送,哭声震天。
她回来了,家人安好,天下太平。
这一次,所有人笑容满面,李仲虔走在车队前面,鲜衣怒马,英姿勃勃,摆脱了李德的阴影,他比以前开朗多了。
城门前的大道上,鲜花铺满路面,几面雪白金纹的旗帜迎风飘扬。
瑶英目光凝定在那几面旗帜上,眼前浮现出初见昙摩罗伽的那天,唇角轻抿。
当时绝望之下冲上去了,压根没有多想。
她面庞浅笑氤氲,云鬓丰泽,明艳动人,恍如神女。
百姓的欢呼声愈加热烈。
礼官登上高台,宣读诏书。
昙摩罗伽耐心地等候着,在他身后,蓝衫白袍的王庭近卫骑士单手握拳,置于胸前,恭敬地朝他们的王后致意,庄严肃穆。
等礼官读出最后一个字,宣告礼成,李仲虔朝瑶英眨眨眼睛,“要是受委屈了,阿兄替你出气!”
说完,他和西军将领一起退开。
昙摩罗伽驱马上前,翻身下马,走到车窗前,俯身。
这是王庭的风俗。
一双纤巧的手拨开车帘,瑶英含笑的面孔映入他的眼眸。
昙摩罗伽怔怔地看着盛装的她。
瑶英笑意盈盈,容色娇艳得街旁一树树盛开的花树失了颜色,眼波流转,顾盼间有种从内到外焕发出的艳光,一肌一容,尽态极妍。
神女降世。
他半晌没有出声,心里被异样的、难以形容的欢喜填满。
瑶英笑着扯住他的袖子,让他靠近点,在他脸上啄了一口。
王庭乐伎愈发卖力地吹奏乐器。
昙摩罗伽回过神,看着落下的车帘,唇角慢慢扬起。
王庭近卫骑士拥上前,簇拥着他们的王和王后,朝西而去。
百姓追出一里又一里,依依不舍地目送车队远去。
许多年后,这场盛大的婚礼仍然是长安百姓津津乐道的盛事之一。
车队刚出了京兆府,新娘示意马车停下。
昙摩罗伽立刻勒马停下来。
车帘晃动,瑶英探出车窗,拍开鬓边摇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