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我手里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人。”
帐帘摇晃,士兵押着一个双手被绑的女人入帐。
众人看到女人,面露喜色。
接下来几天,北戎联军每天到圣城外鼓噪,要求昙摩罗伽交出瑶英。
昙摩罗伽没有理会。
城中粮食吃完,马肉也耗尽,百姓饿得面黄肌瘦,夜深人静时,风吹过,黑暗的角落里时不时传出一阵阵绝望的哭声。
由于长时间没有填饱肚子,守城的士兵饿得手脚发软,经常有人毫无预兆地栽倒在地。
北戎联军知道他们的粮食吃完了,白天时故意在城外埋锅造饭,炖煮牛羊肉,浓郁的肉香被寒风送到城头上,饥饿的将士肚子咕咕直叫,胃肠痉挛扭曲,甚至有人受不住诱惑,从城头跌落下去。
“只要交出文昭公主,你们马上就能吃饱!”
联军在城外大吼。
城头上安静了一会儿,然后一阵骚动。
第二天,北戎联军斥候发现城头上那些头裹巾帻的汉人部曲不见了。
昙摩罗伽让瑶英尽量待在议事厅中,不要单独出门,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很久,她消瘦了不少。
他拿出一包东西,塞到她手心里。
瑶英打开,看到黏成一团的刺蜜,怔了怔,心里微甜:“你吃了吗?”
昙摩罗伽颔首,揉揉她发顶,抬脚就要出去,袖子一紧。
瑶英拉住他,踮起脚,手指拈起一团刺蜜,送到他唇边。
她知道他没吃什么,他怕她饿着,这些天每天都把食物省下来给她吃。
昙摩罗伽直直地看着瑶英,她眉眼含笑,秋水明眸期待地望着他。
她陪他困在这座危城,吃不饱,睡不好,时时刻刻提心吊胆,还得提防被人算计。
昙摩罗伽俯身,就着她的手指吃下那团刺蜜。
瑶英满意地一笑,正要收回手,他握住她的手腕,不让她后退,低头吻她的手指。
温热的吻落在指尖,一根一根吻过去。
他穿着袈裟,逆着光而立,神色庄严沉静,像在佛殿之上做法事一样。
瑶英身上一颤。
昙摩罗伽神色平静,抱了抱她,转身出去了。
北戎联军的斥候细心观察,在一连三天都没在城头上看到汉人部曲的身影后,回营复命。
众将大喜。
斥候道:“昨天王庭人突围,我们俘虏了一个士兵,士兵说,因为文昭公主,汉人和城里的王庭人生了嫌隙,佛子为了保护公主,每天派亲兵守着议事厅,不让百姓接近,以防有人暗害公主。城中粮食已经没有了,连将领都饿着肚子。文昭公主和她的部曲却能天天领到吃的。”
海都阿陵眸光闪烁。
这些和细作的情报一模一样,看来昙摩罗伽确实对文昭公主很不一般,城里必然有敢怒不敢言的人。
翌日,身缠纱布的毕娑再次尝试往东边突围时,被北戎铁骑团团围住。
对方似乎誓要抓住他,一直紧紧咬在队伍后面,穷追不舍。他埋头狂奔,一连砍翻了几个北戎铁骑,冲出包围圈,带领剩下的士兵撤退,敌军忽然停了下来,让出一条道路。
两个北戎士兵押着一个女人上前,抬起女人的脸。
女人看到带兵拼杀的毕娑,激动得浑身发抖,两行热泪滚了出来,挣扎着想要叫他,士兵一巴掌甩在她脸上,她嘴角马上溢出血丝,惨呼声淹没在一片厮杀声中。
毕娑挥刀的动作一滞,双眼发红,挥舞着长刀冲了上去。
北戎士兵哈哈大笑,将女人抛上马背,掉头奔回北戎大营。
毕娑大吼出声,追了上去。
亲随大惊,赶紧上前劝阻:“将军,我们的人不多了,必须马上撤回城!”
毕娑置若罔闻,继续往前冲,亲随慌忙拽住他,硬把他拖了回去。
他们匆匆逃回城,还没喘口气,城头上传来一片惊呼声,士兵一脸惊惶地找了过来:“阿史那将军,北戎人抓住赤玛公主了!”
毕娑额边青筋暴跳,冲上城头。
远处,刚才那几个故意激怒毕娑的北戎人把被绑的女人带上前,手中长鞭狠狠地甩下,女人在雪地上打滚,失声惨叫:“毕娑,救我!救我!”
毕娑手指紧紧攥住土砖,双眸血红。
城头上众人沉默不语。
北戎人继续抽打赤玛公主,赤玛公主哭着喊叫,求饶声一声一声,凄厉痛苦,在战场上空久久盘旋。
“阿史那将军!赤玛公主可是你的亲姐姐啊!”
北戎的一个将领朝着城头大喊,“昙摩家被张家所害,赤玛公主只有你这么一个亲弟弟了!”
赤玛公主倒在雪地上,遍体鳞伤,一边往圣城的方向爬,一边大哭:“毕娑,救我,救我啊!”
北戎将领哈哈大笑:“阿史那将军,我们王子和你相识一场,看在往日的情面上,他可以放过赤玛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