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默将接到的酒递给她,不问她下一次是什么时候,也不问她要和谁一起来。
骆希见高子默老老实实地喝着软饮,问他:“怎么今晚不喝酒了?”
“你不总说我是小孩么?小孩喝什么酒……”高子默突然想起件事,凑到她耳边调侃道:“小孩要喝奶啊,妈妈要给我奶喝吗?”
骆希掐了他一把腰肉,但她今晚心情大好,不跟他计较。
phantom最后让christine离开,独留他一人与猴子八音盒在黑夜里流泪哭泣,虽然christine又折返,却是将戒指还给phantom。
phantom没再多说一句话,只唱了句,christine,i love you。
骆希流下眼泪,肩头微颤。
有温暖干燥的手掌悄悄搭上她的肩膀,稍一用力,她就像无骨的水仙花倚在他身上。
她安静地哭,高子默安静地一下下拍着她的肩。
走出剧院的时候天空飘落细雨,湿润酒气从街道对面的小酒馆飘出,潮湿的地面映着各家剧院霓虹灯牌,被来去的行人踩成斑驳碎片。
他们在街口等着车,骆希的眼角还氲有水汽,谢幕时手掌拍得好疼,现在被高子默揣在大衣口袋里,捂得暖又痒。
她发现高子默总看着她,抬手揉了揉眼角:“我眼睛是不是好红?”
“不会。”
高子默将她拉近自己,额前刘海遮住他眼里有些偏执病态的痴迷,微凉的唇吻上她的,在这个陌生的街头,无人认识他们,他终于可以肆意,可以妄为。
“你的眼睛好美。”他说。
美得他想独占,想泡在福尔马林里,让那双眼里只能看到他一个人。
在车上,高子默见骆希盯着狮子王的海报好久,过两天还有半天自由活动,他便掏出手机上网订票。
只是他们没机会再看。
因为第二天伦敦天还未亮,王管家的电话已经打到骆希那里。
高书文在家突然晕倒,心脏骤停。
第四十根骨头蝠鲼
事出突然,最近的回程直飞机票只能买到晚上的航班。
骆希收拾着行李,思绪就和往箱子里胡乱塞的物品一样混乱。
她以先生身体不舒服为由跟学校领导请假,学校知道她先生是谁,哪敢耽误她时间。
手上的工作已经都交接给其他老师,姚冬楠离开时还安慰她,会没事的。
可骆希听到王管家来电时的第一想法,竟是高书文还不能死,她还没从他嘴里听到亲口承认的真相,他怎么可以死?!
行李箱盖上的时候房间门铃响了,是拉着行李的高子默。
“别着急,罗医生说已经抢救过来,等我们到了,可能已经过危险期了。”
高子默指着书桌上:“你的护照还没拿。”
“……哦。”
骆希揉了揉泛酸的鼻梁,折回去拿被遗漏的证件。
头等舱没坐满,他们坐着相连的位置,座位比一个多礼拜前的经济舱舒适太多,但两人却同样都睡不着,望着随意播放的电影一声不吭。
空姐来得勤快,高子默让她热一杯牛奶。
他指了指隔壁,揶揄道:“给我女朋友的,她睡不着。”
出走的思绪在面前放落一杯牛奶时归了位,骆希没在意空姐些许羡慕的眼神,侧躺了身子盯着高子默的脸看。
电视屏幕闪烁出光芒打在他侧脸上,光影交迭,好似月亮,一面被光笼罩,一面永远是黑暗。
金丝眼镜下的黑眸微眯成线,有些反光的镜片挡去了不少他眼里的侵略性和无情。
手越过两人中间的隔板,骆希取下他的眼镜。
高子默没有阻拦她的举动,眉毛放松了一些,眼角带笑:“再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不介意再进一次洗手间的。”
“你只有一点散光而已,干嘛总带着眼镜啊?”骆希问。
高子默没认真回答她,倒是吟唱了昨晚音乐剧里的一小段。
“masqueradepaper faces on parademasqueradehide your face so the world will never find you”*
骆希把眼镜抛丢到他身上,鼻哼一声,说:“油腔滑调。”
她拉下毛衣袖口,手腕至小臂上印着前两晚在科茨沃尔德的庄园城堡里留下的绑痕,虽然颜色已经褪去很多,还是能看清她出轨偷情的证据。
两只小臂拼起来,淡淡的粉红色一片,形状好像那条目前全世界唯一一条的粉红色蝠鲼。
“如果被他看到了这个,怎么办呢?”
骆希仰躺着,小臂举高,淡粉色的魔鬼鱼就在昏暗灰蓝潮涌中游晃。
“……啊,对呢,这可怎么办呢?”
高子默把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