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的“高同学”。
只等骆希喝下几口水,他拿过杯子放到一旁,熄灯,揽着她的腰双双倒在床上。
黑暗中他也能准确寻到她嘴唇的位置。
温热的胸膛覆上来时,骆希闭上眼等待少年旖旎缱绻的湿吻,等待他用自己的气息来强硬地填满她的口腔。
但她等来的是雪绒花般的轻吻,无声无息地落在她唇上。
没有强硬的侵入,没有湿腻的纠缠。
雪花温柔落在心间,被心跳的热度融化,又落下一片,两片。
化开的雪水越来越多,一滴滴,落进一个深不见底的空洞里。
哪曾见过如此温柔的大少爷?
骆希故意口出恶言讽刺道:“高同学这次要玩什么新把戏?直接点吧,要做就赶紧做,反正也不差你这一回了……”
边说着,她边伸手去解高子默的睡衣扣子,解了两三颗就迫不及待探进里面搓揉他的奶尖,腰肢也像浪里白条一样胡乱扑腾,拱起腰去撞少年鼓囊囊的胯间。
一副鱼在砧板上,破罐破摔的模样。
“啧。”
高子默揽住她的腰翻了个身,健壮长腿一夹,手臂一钳,就这么把一颗乱糟糟的心脏紧紧锢在手里。
“谁他妈的说要做了?今晚不做了,懂了吗?”
他把下巴抵在骆希发顶,一肚子的气不知道往哪撒,但总不能撒到眼前的女人身上:“你乖乖睡你的,我就这么抱着你,不碰你了。”
大少爷安慰人的方式也很别扭,声音慢慢轻了下来:“你昨晚不是骂我疯狗,我说咱俩挺配……”
“要不,我现在叫一声给你听听?”
————作者的废话————
嗯?我突然闻到了HE的味道?
第十八根骨头 接吻鱼
骆希在混沌梦境里晃悠悠地游着,自己是那只被橙汁灌满的发光水母。
透明的伞状体像气球般,一缩一鼓,绵软触手拂过湖泊里流光溢彩的矿物质,从一个破碎的画面,游到另一个。
有人把她捧在手里,连同一汪湖水,像是生怕她渴了。
那人是个胆儿大的,也不管这水母有没有毒,蜇不蜇人,就这么抱着她跑起来。
她在那宽大掌心里飘摇,水母没有真正的眼睛,但可以感知到光影变幻。
能感知到,从那人唇间呼出来的温暖白气。
终于是刀片般的闹铃,切开好似草莓奶油蛋糕的幻梦。
骆希睁开眼,入目的是熟悉的天花板。
她竟是睡在自己的卧室里。
窗帘外的天还未亮,身边没有人,暖气开得刚好,鹅绒被子轻裹着她,真丝睡袍静躺在床边,床头柜面玻璃杯里装的水已经冷去。
那串没动过的晴王葡萄在暖气房里躺了一晚,是脱了水的鱼。
撑着身体坐起,她掀开被子,床单上昨晚被体液溅湿的地方早已干涸,只剩一些胡乱散开的深浅皱褶,像有烂臭死鱼在浅滩上曝晒腐烂。
让她的喉咙里又泛着一阵恶心的酸意。
但是,甜腻的梦也令她头疼,酸意被一大团奶油堵在嗓子里不上不下。
昨晚朦朦胧胧快入梦之前,骆希听着那金贵公子哥先是像狗子一样汪汪叫,再一下下扫着她的背,柔软的唇吐出沉声呢喃。
说的什么话语记不太清了,只记得高子默那时的心跳,好有力。
像卡西莫多敲响的大钟。
她还没来得及和那人去过巴黎,赤红大火已经烧断了圣母院高高的尖塔。
没机会了,她没机会跟那人说一声,我愿意。
*
骆希洗漱完时青榴已经在门外:“太太,早餐准备好了。”
她收拾好东西出门,主卧的床品都是一日一换外加消毒,所以她不用再另外嘱咐青榴。
廖辉没头没尾的短信她没有回,直接彻底删除。
红木餐桌上自己的位置已经摆上了白瓷炖盅,但还有一份别的。
炸得金黄的油条和奶白豆浆。
骆希眨了眨眼。
这种平民早餐,高家的厨师不会去买街市现成的,铁定得精选上乘面粉,手工揉面醒面,不加泡打粉,用最好的食用油炸出这看着都快要冒出金光的两根油条儿。
她没跟王管家说过早餐的事情,所以这变动自然是高家另一位小主提出的意见。
只是,高子默怎么会知道她馋这些馋好久了?
那位小爷早已就位,见骆希来了才阖起手中的书。
今天他也不吃面包煎蛋,陪着吃这餐桌上许久未见的豆浆油条。
王管家见洋派少爷终于换了口味,还积极问道,明日要不要安排豆汁焦圈,还是炒肝包子,他好提前跟厨房交代一声。
骆希用眼角余光,见高子默用昨晚喂她下面那张小嘴吃的修长手指,捻着根儿金黄油条,往碗里的白豆浆蘸了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