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不知,可高宅全屋上下都知道少爷对太太心有怨言,太太嫁进来的那天高家设宴,而少爷连房门都不出。
平日两人见面,都是太太和和气气地主动打招呼,少爷则视她为透明空气。
你瞧,这高先生一不在国内,少爷便总在太太面前晃荡,也不知会在她面前说什么挖苦难听的话。
太太刚来的时候难免引人非议。
女佣们会私下聚集碎嘴,里头有一两个还是伺候过前任夫人的,酸唧唧地说这登堂入室的新女主人手段可真强,八年来身边一直没人的高先生都能让她给攥在手心里,也不知她养了什么蛊,灌了什么药。
园丁司机和保镖一群男人私下说的话更难听,有嘴贱的说,太太搞艺术的,大抵在轮椅上时腿能分得特别开,接着哄堂大笑。
只过了半年时间,屋里上下都让她收住了心,毕竟比起藏了好几副面孔的高家父子,脸上总挂着笑容的女主人讨喜许多。
和大部分下人一样,如今小林的一声太太,是发自内心的。
他还想再争取一下让高少爷坐自己的车,别这一大早就让太太心里头受委屈了。
高子默摸至门边的关门按钮,砰一声,后排门自动关上。
他降下一半车窗,挑高的眼角桀骜不驯:“我再说一次,你感冒了,休息三天,免得传染给我,懂了?”
骆希打圆场,笑着开口:“没事,让他坐我的车吧,反正都去一个地方,小林你人实在不舒服就和王管家请个假,好好休息一下。”
温煦春风一样的关心让小林愣了几秒,耳根都有些发烫。
高子默不耐烦地啧了声,车窗升起,刀一样切断车外的视线:“严伯,开车。”
他郁结到心酸,这家伙能不能收敛一下四处乱飘的荷尔蒙?
高子默太过经常把目光和注意力放在她身上,自然知道,学校和家里到底有多少人对她心存好感,甚至是虎视眈眈。
当事人倒好,总是一脸无辜不自知。
她是开在浓雾里的食人花,颜色和洁白月光一样,可绽开的花瓣飘出淬毒香气,经过她的每一个男人循着勾人的气味,在她身边的浓雾环环绕绕,走到头破血流都走不出这浓雾。
但凡她想要,连心脏都能掏出来献给她。
第十一根骨头黑鲶鱼
严伯认真做好自己本职工作,想尽快开到学校,但早高峰随处可见的堵车可能会晚来,但绝不会遲到。
加长轿车再怎么天价,困在车流里也只是条淤泥里无法动弹的黑鲶鱼,没办法让自己长出一对翅膀飞出重围。
眼见过去快半个小时,车龙依然一动不动,急得平日开车穩重的严伯也忍不住响了几声喇叭。
这车实在太昂贵,前后左右的车辆都尽可能离它遠一些,免得在顺流而行中剐蹭到它。
一片鱼鳞的价格或许比他们的全车价格都要高。
后车厢的某人倒是不被这停滞所影响,高子默自己是巴不得这样的独处时间能再长一点。
雪白羽绒服堆在两人中间,遮住高子默修长的手。
手心里牵着骆希的左手。
他尽可能地避开那硌人的钻戒,勾着缠着另外四只手指,把浮在暖洋中的白色小岛捧在手心。
骆希挣扎过几个来回,可少年的手指像一张渔网网住了她,铺天盖地,逃了又被追上。
干燥的热钻进进根根手指之间与她十指紧握,无法挣脱。
“乖一点,我没什么机会。”
高子默缓缓开口,车子前后座的隔音极佳,他没收着自己的音量。
手指轻揉骆希微凉的掌心,想用自身的暖热去煨熟她。
最好把那颗软硬不吃的心肝也煨得软熟。
若是高子默平日对她没好脸色,或是在欢爱中说些比鱼骨还难以下咽的话语,这些骆希都做了好多心理准备。
但这时少年的声音里藏着丁点示弱讨好,反而令她警铃大作了,心脏被鞭子猛地抽了一下。
高子默不说话,虽然知道严伯听不到他们说话,但他还是掏出手机按开备忘录打字。
「今晚来我房间?」
骆希看递到面前的手机,好看的眉毛蹙起。
右手夺过手机,她回了两个字:「不要」,一反手把手机丢回他怀里。
高子默又递过来,「为什么?」
「我那儿痛,不舒服,今晚不想做。」
欲擒故纵蓄意勾引这些骆希都已经做过了,两人都在高书文的床上打滚过了,这时候再端着架子只会把高子默推遠。
演戏不能演过头,有的时候是要适当露出一角真心,才能将人拉得更近。
打出来的这段话也不全是谎话,水再怎么多身体再怎么敏感,她也是太久没有正常性生活的一位少妇。
而少年人不知疲惫像捣浆似的在甬道里兴风作浪,私处有肿胀和痛楚是很正常的事。
大腿内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