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朝快速打量他一番,很是庆倖面前这个人是朋友而非对手。唐炫还是老样
手的事情需要帮助。他不排斥帮忙,事实上,他经常受人之托解决麻烦。只不过,
子,尽管脸上带着淡淡疲惫,强健硕壮的双肩仍流露出坚毅、毫不松懈的气势,
友。唐炫心里一暖,却也不抬起视线,只是云淡风轻带过,「杀人从来不轻松。」
柳朝以犀利的眼睛打量他,「唐门现在乱七八糟,心里会不会不好
刚完成一桩特别艰苦的差事,就算是他,也想好好休息休息。
麻烦。
是个辛苦活儿。」
尊贵,腰间系着一根丝质带子,两边垂着香囊和环佩,衬得他文弱俊秀,根本看
公子哥儿,自大的混帐!」
唐炫料到柳朝送信找他肯定不是为了叙旧闲聊、品茗论酒,很可能是一件棘
施施然然往那儿一坐,谈不上风华绝代却从容稳重,漫不经心的态度好像周围嘈
在追求那个姓李的胖老头上能够心想事成。
柳朝已不算江湖中人,但却一直留心江湖发生的事情,或者说尤其关心他这个朋
绔,悉心修饰的发髻被一根墨玉头簪高高竖起,一袭绣着青竹的月白色长袍华丽
唐炫走出房门在院子里停了停,宽敞的庭院上空飘落着濛濛细雨,怒放的鲜
柳朝也不计较,挥手示意伺候的人外面守着,然后亲自为他斟满一杯酒。
身淤浊。肖情低头看看梳粧台上摆放的昂贵首饰,唐炫对她出手大方,向来不吝
不出是个杀人于谈笑之间、抬手就能取人性命的沙场干将。虽然现在不过是从五
千万别低估自己的价值,你是许多男人的渴求尤物。」
唐炫掂起酒杯,唇舌未沾,不过嗅了一嗅。他并不意外柳朝知道此事,虽说
唐炫深吸一口清凉的空气,觉得分外舒服。对于肖情在他訾养期间和别的男
花香味从窗台上扑鼻而下,混杂着一丝丝石景假山上的青苔气味。夜色弥漫,一
道:「说吧。」
人厮混这件事已经释怀,老实说近几个月他严重忽略她,因为他发现在这段关系
只看柳朝一眼唐炫就知道事有蹊跷。单看样子,柳朝不过一个与世无争的纨
熟悉这个动作,非常清楚它的意思。
「可能。只是你比其他人更擅长掩饰。」
半盏茶的工夫才在一个院子停住脚。「唐爷,您往前走就是了。这个院子小的进
不去,不过迈过门就有伺候的会迎上来。」唐炫点点头,顺手扔给伙计一点儿碎
「嗨,我没玩笑。你现在事儿是越揽越大,暮剑阁的剑奴也去招惹,杀人可
杂和他没有丝毫关系,然而眉眼一动却又透着明彻和专心。
中漂亮的脸孔和美妙的身材。渐渐的,肖情心中怒火转为无奈。多年欢场迎逢,
个男人,但内心清楚知道唐炫即将离开此地、离开她,而她将有闲暇认真评估城
要是没个路熟的,到柳朝定的包间不知要绕多少时间。果然伙计带着他左拐右拐,
下的偏将,可有个就快封侯的镇军将军当爹,他将来的前途只会是无限光明。一
唐炫一副别客套的样子,「得啦。」
肖情看着他轻轻关上门,听着他的脚步渐渐远去。「混蛋!」她朝关闭的房
唐炫挥手招来站在院角的一个伙计,别看他仍在千金楼,可这里院子众多,
唐炫放松下来,伸展一双长腿。「我有给你担心的理由吗?」
唐炫嗤笑,「谁说不是呢。」
座座檐框深嵌的厚重挑檐笼罩在暗影中,静谧而安详。
中佯装礼节已经越来越难。唐炫丝毫不怀疑肖情有能力照顾自己,她像只野猫,
她愤然站起,烦躁地重重踩着步子来回走动,最终还是在镜前停下,凝视镜
直顺风顺水的柳朝此刻却显得有些心神不宁,不住玩弄手上的一个扳指,唐炫很
静起来可以柔软温婉,而跳起来时,也总是会安全的四脚落地。他由衷希望肖情
北李老爷的追求,肖情有把握要那个一毛不拔的李老头子拿出一笔银子好好花花。
银子,脑中已经不再有肖情的影子。
她早已深识事故,只是总在心里存着一点希望,妄想能够凭藉一份机缘撇开这周
门终于嘶吼出声,顺手抄起桌上的茶盅使劲儿丢了出去。「天杀的男人,该死的
于给予,更不用说刚才那欲死欲仙的折磨和享受。她喜欢唐公子,会非常想念这
「你一天到晚四处游荡,真担心你哪天把小命丢了。」
唐炫自行拉开椅子,流畅地坐到柳朝对面,抬手摸着下巴向后靠去,懒洋洋
柳朝弯弯嘴角,笑着蹙起眉尖,「好久不见,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