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父子间的温qing

    门又没锁，我就直接推门进去了，一进门我就傻了眼。

    亲爱的贺叔正穿着跨栏背心，围着围裙在厨房做饭，靠，我捂住了眼睛赶紧往里屋跑了进去。

    我在屋里收拾了一下心情才到厨房里边看他，“爸，你这是咋啦？”

    他把粥端到饭桌上，一把扯下了围裙，“我刚才差点弄一身都是油，然后就随手抓着这个了，”他接过我递过去的碗，盛了一勺热粥继续说道，“热，先凉凉，这围裙是你买的？”

    我点点头，朝着粥碗吹了一口气。

    “这也忒少女心了吧，”他一脸嫌弃的看着我，这时我才仔细去看围裙上的图案，美羊羊。

    一口粥烫了我的嘴，“我天！”

    “我滴儿，”他马上给我接了一杯水，“我说烫，你还喝。”

    我把凉水含在嘴里，又觉得不太凉，从冰箱里翻出一盒冰块塞嘴里，这才感觉舒服了一点儿。

    “舒服，就是舌头麻了。”我又作死的举起了粥碗，其实我也不知道跟他说啥，感觉父子之间也没啥可以交流的了。

    “粥怎么样？”

    “下次别熬这么稀，我喜欢稠一点儿的，原谅你了。”我的心思始终放在这一桌子的饭菜上，他好像预知我晚上会回来似的，饭菜异常丰盛，可是我的注意只在这一碗粥上，喝了一碗也不想再吃啥了，“我复习去了，明天还考试呢。”

    “你去吧，累了就歇会儿。”他也收拾这饭桌子，就像一个全职主妇，虽然是个十足十的男人。

    对于学习，我现在是一点儿也提不起兴趣来，看了两眼书就发晕，合上书躺在床上。他这兵当了有将近二十年，我似乎都快忘了家里只剩下我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了，然后就一直是我自己，他回来的次数屈指可数，我妈躺在医院病床上离开我的时候他回来一次，那是他唯一在家里陪我最长的时间，那时候我竟一次也没见他哭过。

    后来又很少回来，等他再回来的时候都不知道我是上小学还是初中，我每天活的就像一个孤儿，自己一个人，没爹管，没妈养的是的。他在家住了四五天，天天给我做饭送我上学，说什么让我好好感受父爱，我觉得其实他是怕我觉得一个人过得很好，有他没他一个样，趁这个时候来献殷勤。再后来就是过年了，他说刚执行完任务，首长给他们连队放了大假，也只是两天就走的事儿，我一个人捧着碗看春晚又不是头一次了。

    “扬扬，睡了没。”他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我瞄了一眼表，“还没有。”然后门就打开了。

    他坐在我的身边，把手放在我的脑袋上说道：“累了？”

    “嗯，有点儿烦，看书看得脑袋疼。”我如是说着。感觉在我头上的手动了动，他竟然给我揉着太阳穴，不轻不重的手法刚刚好伺候着我。

    他这样一下瞬间我就有些绷不住了，“你是不是要把以前欠给我的温柔全都还给我呀？”我问着他，声音有些沙哑。他没说话只是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你是不是一直把我当一个特别乖的孩子？”我继续问他，他还是没说话，我也不想给他说话的机会，“那你可是想多了，以前我可能还是乖乖的，但是你知道他们怎么嘲笑我吗，开家长会的时候我总是一个人坐在角落看着别的同学，甚至马路的家长都一次不落的去，我总是一个人回家，就总是有些人闲的没事，抢我的书包，又想抢我的钱，嘴巴还不干净，我原本以为忍忍就好了，然后我就知道什么叫，变本加厉了，所以我也就不再忍他们，从地上抄起转头就胡乱拍着他们，可能是我不要命吓到他们了，再也没抢过我，见一次我就打一次，然后学习成绩就直线下降。”我说着，他听这，听得比我这个说的人还认真。

    “后来我跟他们打架被路过的马路妈看见了，她拿着擀面杖就冲了过来，之后我就每天和马路一起上学。马路妈妈告诉我联系不上你叫我和马路一起好歹是个伴儿，不至于被人打得很惨。你知道我当时想的是啥吗？”

    “别说了，是我对不起你，”他的声音发颤，原本揉着我太阳穴的手也拿走了，我不说了，这样就够了。

    “我当时就不应该回去的。”

    他一下子把我拎了起来，吓得我一下子都清醒了，然后把我抱紧怀里，紧紧的抱着我，脸埋在我的肩上，我感受到肩头湿了。

    我抱着他，手轻轻的拍着他结实的后背，“好像我成功了。”

    “你这孩子”

    “我想的是，要你有什么用。”我知道他会因为这句话内疚好久，可我求得什么呢，不就是要他觉得对不起我吗？

    什么时候睡着的我是完全不知道了，反倒是早上被他给摇醒的：“赶紧起来了，再晚点儿就赶不上考试了。”

    朦胧中穿了衣服又洗了脸刷了牙，只是这大腿根儿上咋有点儿磨的慌呢，“爸，我腿这咋有点儿疼啊，屋里进虫子了？”我一边儿吃着饭一边儿含糊不清的说着，注意力在饭桌上也没看在一边儿忙活的男人他说了什么也不了了之了。

    明明就很不经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