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阮玫把心里话全抖了出来,啜泣得更厉害了。
陈山野何尝不是?
他也想过自私一回,管她那什么玫瑰与奴隶,只要她跟他走,他这辈子都跪在她裙下又如何。
但这样的人,不是阮玫,也不是陈山野。
他把哭得脸颊通红的人儿拉近一些,吻过她眼角的月光:“那你就乖乖的,等我回来。”
“如果我不乖呢?”阮玫回吻他也发烫泛红的眼眶,鼻子一抽一抽的。
陈山野抵着她额头,黑直睫毛掩去他眼里聚集起的水光,鼻尖碰着鼻尖,洁白的牙齿依然是那树梢上挂着的月牙。
“那你的屁股就等着遭殃。”
*
剩下的几天,陈山野把车队的工作辞了,把这段时间欠客人的几百份雜酱肉帽订单全完成了,阮玫的号暂停接单,并将买雜酱肉帽的客人引流到陈山野的微信号上,说等陈山野回县城过渡到穩定期时,会重启这一项业务。
最后一天陈山野收拾好行李,给冰箱填满食物,留了几份肉帽,凉虾也给她多做了一些冰着,想吃的时候淋上红糖水,撒点桂花就行。
这一晚碰上阮玫生理期来临,两人亲吻爱抚得快没了魂,却无法走到最后一步。
阮玫抓着他硬邦邦的性器在自己腿缝处胡乱搓弄,弄得自己不上不下吊在半空,大腿内侧的娇肉快要被磨破皮都没法让男人射出来,最后又是陈山野抵着她的乳肉撸射了出来。
又哭又闹的阮玫说着气话,什么下一次要含着一整晚睡觉。
陈山野帮她清理身上的精液,笑着应她,好好好。
但他们没约定过,下一次是什么时候。
还是人来人往的高铁候车大厅,阮玫为了进站送陈山野,专门买了张同一趟列车、但只到第一个车站的车票。
原本陈山野是不肯她这么做,这人最近特别爱哭,而每看一次她哭,他心脏就要被攥爆。
以往她哭了陈山野还能好声哄着,搂搂抱抱亲亲再滚到床上操得她没力气再哭,可等会他就要走了,谁来哄哄这娇气鬼?
阮玫一直保证着自己会控制好感情,陈山野拗不过她,由得她买了一程车票。
候车的两人相邻而坐,耳机里他们一起听过的歌全唱了一遍。
《深夜港湾》的关淑怡唱“你快将消失,消失去,去了未会返”,阮玫自言自语着,才不会,会回来的。
《狐狸今天你愉快吗》的薛凯琪唱“狐狸,你要的是我吗”,阮玫又点了点头。
《玫瑰奴隶》的林二汶唱“但爱是怪东西,连幸福跟伤痛都美丽”,阮玫没来得及说话,就被陈山野抬起下巴吻住了,也不顾他们对面是否还坐着其他候车的乘客。
陈山野用音调奇怪的粤语跟她告白,低哑浓醇的嗓音在她耳朵里游荡,是条灵活的海鳗,释放着身上的细微电量刺得她酥麻。
陈山野带的东西就一个行李箱,带不走的东西一些放在阮玫住处,一些放在店铺储物间里。
他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牵着姑娘,走向自己座位所在的二等车厢。
离开车还有十分钟,陈山野放好行李箱,走回月台,周围有三四个男人争取最后的自由抽着烟。
“你不抽?”陈山野问。
阮玫摇摇头:“今天不抽了。”
陈山野拉着她走到一旁,再三叮嘱:“如果姓黄那小子还来骚扰你,就直接报警知道吗?”
“知道啦。”阮玫抬手抚了抚他胸口微皱的衣料:“法院宣判之后你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好,一个人在家里要小心水电,烟少抽点,到饭点了怎么都得吃饭,别有一餐没一餐的。”
酸涩开始涌上脑门,阮玫的声音开始变了调:“嗯,你也要注意身体……”
陈山野捧起她的脸吻了下去,心又开始揪起来:“宝,你别哭啊。”
“我决定了……”
“什么?”
“你那钱我不还你了,就欠着!”阮玫愤愤地把偷跑出来的眼泪抹陈山野衣服上:“等到你回来,我才继续还!”
“好,都依你。”
陈山野巴不得她永遠不要还,这样他们之间就算再怎么改变,都还存有那张看似儿戏的欠条作为纽带链接起两人。
月台的风裹挟着热气和烟草味,搅动起他们身边带着离别忧伤的空气,风变得缓慢,周边人影变得透明,广播通知列车即将开车请乘客尽快上车的声音变得飘渺。
陈山野一寸寸吻着她的唇,柔软温热的呼吸钻进唇缝,胸腔里的情意被小火烧得滚烫,喉咙里漫起绵密微酸的泡沫。
破裂的泡沫堵得鼻梁眉心泛酸,身边似乎传来了戏谑的口哨声,可专心接吻的两人并不打算理会。
直到月台工作人员拿着小喇叭重复催促抽烟的乘客赶紧上车,陈山野才松开她。
阮玫忍着泪,狠下心,咬得他的下唇渗出鲜血:“陈山野,等归等,别让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