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 – 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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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國元年。
前朝末帝荒淫暴虐,又時逢天災地變,百姓苦不堪言,暴動四起,戰爭連天,貴族紛紛伺機割據一方自立為王,前朝領地四分五裂。風氏是前朝異姓貴族,世代做前朝的將軍。風家家祖文韜武略,在某一新晉將軍的全力輔助與支持下,以雷霆之勢再次收復了中原,並發動政變,廢前朝稱帝,立國號「甲」,史稱「大甲王朝」。
新晉將軍出自某寒門旁支,才華橫溢卻不受家族重視,幸蒙甲高祖賞識,自此魚躍龍門。甲高祖念其軍功,特賜「雲」姓。雲家作為開國功臣,又得高祖信賴,一時風頭無雙,甚至傳出「風雲共天下」的說法。雲家家祖恐招聖上猜忌,放棄兵權,自請還鄉。甲高祖體恤老臣,封爵賜地,並鼓勵雲家子孫多多出仕,報效朝廷。雲家自此退出皇權鬥爭的舞台,家族世代平安。
建國五年。
雲家家主退隱後,便舉家南下搬回祖籍萍州定居。萍州城外西郊一帶現下大多是雲家的產業,千畝良田,有山有水,佔地甚廣。雲家家主選了臨江一座山勢險峻的荒山,將其命名「雲山」,計劃由山腳到山腰分三部分蓋一座私宅。歷時三年,宅子才建了一半不到,雲家家主攜妻兒,一家大小暫時入住山腳新修好的院落。
雲家家主沒有兄弟,與妻子伉儷情深,育有四子,四子皆已成年並娶妻生子。長房有一嫡子,長媳新喪,長子暫時未有續絃之意。二房有二庶子,皆出自姨娘,二子與媳婦長期不睦。三房暫無所出,三子與媳婦恩愛,但一直無孕。四房則新婚燕爾,四媳懷有兩個月的身孕,乃坐床喜。
原本其樂融融的一家子,卻在一夜之間變了天。同一時間,二房的二少夫人和幾個姨娘,以及三房的三少夫人離奇暴斃。而四少夫人同一天也突然早產,拼著最後一口氣生下一對雙生子便撒手人寰。此外,他們還發現每逢月圓之夜,兄弟幾人將飽嘗錐心之痛,遍尋名醫都查不出病因來,大夫說這是家族病,不影響健康,但無藥可治。爾後,不管兄弟四人如何續絃納妾,新婦在洞房之夜都會暴斃身亡。因此他們歇了給家裡找女人的念頭,四人共同撫養兒子長大,一生未再碰過女人,直到壽終正寢。
長孫及冠之日,有一雲遊僧侶路過雲山,他偶然算出雲家命脈,發現雲家被下了詛咒。雲遊僧侶登門告知雲家家主,雲家之後皆為男丁,及冠之期將觸發他們的心病,並囑咐雲家人兄弟之間切勿分別娶妻,唯有真心共妻,才能抑制心病、保住妻子,延續雲家血脈,否則恐雲家走向絕後之路,詛咒不破不滅,唯有妥協和等待機緣方為上策。天機不可洩露,他方便透露更多。臨走前,只再三警告他們,除了妻子以外,萬萬不能與其他女人有染。自此之後,無人再見過這個雲遊僧侶,而他所說的話,在雲家也一一應驗,雲家人一直想再找這個高僧指點迷津,卻再也找不到,這已是後話。
雲家長輩經歷過喪妻之痛,對雲遊僧侶的話深信不疑,遂找了一個女子,安排五子共娶一妻,勒令他們不准有其他女人。五子心中不信,暗罵禿驢攪事,又不敢忤逆長輩,只無奈順從。如此做法,媳婦果不其然成功為每人誕下麟兒。但是,五人皆不喜共妻,甚至嫌棄妻子非自己所有。其中一子,行事作風叛逆無章,見他人風花雪月妻妾成群,心有不甘,不聽勸阻私下跟一個妓女上了床。回家後,發現妻子安然無恙,更大著膽子借公事之名在外縣養起了幾房外室。數月後返家,本是沾沾自喜欲向兄弟們炫耀事跡,慫恿兄弟們一起休了黃臉婆,怎料一踏入家門,方曉得早在數月前媳婦的身體便開始毫無征兆地日漸衰竭,上個時辰熬不過去剛斷了氣。不久之後,他也收到外縣來的信,下人通知他,他的幾房姨娘全部無辜身亡,其中一人還懷上了孩子,一尸兩命。妻子死後的第一個月圓之夜,他們也如同父親們一樣心病發作,月月如期而來,藥石不靈,終其一生受盡折磨,只能守著兒子與雲家孤獨終老,兄弟五人決定修《祖訓錄》一書警示後代子孫。
開篇曰:「毓子兮,孕子兮,兄弟均分齊共妻。夫心永不移。心病治,誓言違,天譴紅顏青鬢衰。一生孤影棲。」
寥寥數語,道盡兄弟五人的一世滄桑,切莫不信!切莫不信! 兄弟五人修《祖訓錄》旨在向後世子孫交代家族的詛咒與子孫們的命運。抄錄高僧之告誡,細數兩代人所經之事,明列家規:「雲門子弟必共妻,反之而行遭天譴」,希望雲家子孫能吸取自身的教訓,不要重蹈覆轍,謹守家規,雲家永存。
《祖訓錄》詳細地記載了關於雲家的共妻詛咒,幾百年來代代相傳,每代當家家主接任家主之位時都要熟讀內容,並從小教育子孫們共妻意識,以確保雲家血脈不斷。家主們若有新的發現或見解也會加以補充,諸如:該找怎麼樣的媳婦才能家庭和睦、如何培養與媳婦之間的默契、女人心海底針等等情感探討,甚至什麼姿勢易於受孕、有效避孕的藥方子、龍鳳洞房術十八式等房事技巧也記錄於此。久而久之《祖訓錄》成為了雲家家主的代表信物,是雲家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