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薰睁开眼的时候,晨光熹微,阳光正洒进整个屋子。他微微整了睁眼,稍微一动就觉得全身酸痛。昨晚喝酒的是傅云,但发疯的像是自己,还勾的傅云比他更疯,结果就是现在他躺在床上,脑子里一片混乱,外加腰酸背痛。
他伸手摸了摸床的另一边,已经是冰冰凉凉的了。傅云全年无休,每天都准时去上班,肯定是早就走了。迟薰把脸埋进被子里,只觉得烦闷,心口像是压了座大石头,堵得他喘不过气来。
“咚咚咚——”傅成辉敲门干什么?迟薰心里正烦,无暇去应付他。傅成辉天天偷鸡摸狗,有机会就偷懒,一到周末是半点公司的事儿都不想沾,傅云暂时拿他没办法,但迟早有一天要狠狠收拾他。
门外的傅成辉听见屋里没动静,知道傅云早就出门了。此刻像是做贼,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踱步进去。
迟薰整个人缩在被子里,陷进软和的床垫,看上去像只病恹恹的小猫。傅成辉一下扑了过去把他抱在了怀里,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就无比安心。
“别碰我傅成辉……”迟薰有气无力地说。
傅成辉一点不松手,心里还觉得不公平:“你昨天和他动静那么大,是当我听不见吗?我想你想了一晚上,觉都没睡好……”他嘴上说着话,手早就伸进被子里去摸迟薰的肚皮。
“我不想做……”迟薰挡着他的手,有气无力地垂着头,“我们结束吧,傅成辉。”
傅成辉顿觉晴天霹雳,整个人都僵住了,不知道迟薰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说要结束:“为什么?”
“你还没玩够吗?”
傅成辉哑口无言,不知道该说什么。说自己没有在玩吗?
“我们结束,过原来正常的生活,就当这些都没发生过,行不行?”迟薰眼圈发红,好似受了极大的委屈。湿漉漉的眼睛望着傅成辉,可傅成辉此刻一点都不能体谅他。
“不行,我不愿意。”他强装着镇定。
迟薰听见这样的话心里更着急,猛然坐起来:“求求你了,我们就当这些没发生过……”
傅成辉从小没有人管,可是他想要的东西却都能到的。再不然加点钱,施加点威胁,没什么得不到的东西,只有他想不想要。从小到大喜欢他的人也很多,一个接一个,只要他招招手,总有人愿意过来,他看不上眼的都不能接近他的身。可是迟薰呢?他看上了迟薰,也得到了迟薰,他想和迟薰一直这样下去,可是迟薰不愿意了,他要离开了。为什么啊?他怎么能走呢?
“不行!我不同意!难道你要我把视频发给我爸看吗?”对,他还有视频,迟薰不会拒绝他的。
“不,视频……你删掉好不好,我求你了。我求求你删掉,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迟薰急得哭了出来,他从没遇到过这么无能为力的事情。自从他和没有感情的家人再无往来之后,他的人生应该是从此顺风顺水,平平安安的。可是从傅成辉回来的那天起这些就变了,一切都变了。
“我们昨天还去看星星,你不是喜欢吗?你难道不开心吗?你就一点都没有高兴过?和我在一起的时候。”
“……有。可是那不一样,我求你了……你早该玩够了吧,这样结束不好吗,你到底图什么?”
“你真的一点也不知道吗?我图什么?我能图什么?我早告诉过你了,我喜欢你,我想操你,我做梦都做得满脑子是你,你还不明白吗?”傅成辉抓着迟薰的肩膀,手上的力气重得像要捏碎迟薰的骨头。
“我离不开你了。你不能和我分开!”
“你疯了……”
“我早就疯了!我见你第一面就疯了!”
“可我是傅云的……”
“砰!”
房间门传来一声巨响,连带着整座墙都震了震。迟薰和傅成辉看到门口站着的人,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完了。
“傅,傅云……”
傅云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好像刚才把门踹开的不是自己一样。他只是回来取文件,没想到却听到了这么大一出好戏,原来他是个傻子,一直都被蒙在鼓里,还是被他最信任的两个人。
“什么时候开始的?”若无其事的语调,好像蛮不在意地问。可两人都清楚,傅云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他周身的气压低得吓人,整个房间都仿佛冰冷刺骨。傅成辉微微把迟薰护在身后,虽然心里也有些害怕傅云,但并不胆怯。他想事情暴露了也好,总比藏着掖着舒服。迟薰脑子里一片空白,他感觉自己的心脏被紧紧攥住,没有一丝喘息的机会。
傅云看见迟薰惊慌失措的样子,总算明白为什么昨晚他一直在说对不起了。他以为是自己惹了迟薰不开心,原来不是。但事到如今,对不起是什么东西?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他捧在心里护着的人背叛他和他的儿子搞在了一起?难道每个他不在的时候,都是他们两个在一起……傅云不敢再想了,他四肢都在发抖,他害怕的事情成真了,他甚至想杀人。
“我问你什么时候开始的!”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