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折了戒指。那戒指本是他家兄弟几个做游戏时弄的,可以发送一次位置,定位到附近的信号塔之间,戒指亦含有罕见金属元素便于探测。这种技术虽然落后,但顺利的话一个月左右就能确定位置,到时候坐车回去可比在外面灰头土脸荒野求生好多了。
郧桁连这几天有演出,有时候当着他打扮,叫他帮忙提裙子。小五不理他,郧桁自己一个人弄,海绵垫的胸被勒紧的裙子挤得不对称。郧桁不全是一天一个造型,有时候天亮回来,妆来不及卸,补补妆换几件单品就又出去了。
Drag queen在夜店或酒吧常驻,合约中一般规定每周表演一到两次,郧桁这样连轴转,造型都不怎么换,每次表演预留的交通时间还差不多,小五合理怀疑这附近有什么色情一条街。他打开窗户看过,自己身处约十层楼高,周围都是住宅区,看不出什么特色,却也显然不是自己熟悉的地方。
几天下来他感到无聊,自己在房间里做俯卧撑之类的维持运动量,身体还是发软。他这个阶段本不会主动寻求什么“娱乐项目”,在郧桁这一层挤压下却似乎要“负负得正”。小五睡午觉的时候郧桁回来了,他没卸妆,进入小五的卧室,蹲到小五脸别问:“我送你……那个训练营……你你是不是,还在恨我。”
小五用无神的眼望着郧桁,发现他是跪坐着的,戴的假肢像一颗被拉长的钻石,用尖头戳地行进:“神出鬼没的有意思吗。”
郧桁立直大腿,这一刻是真的跪了:“我承认……那时候,我想……变得像毛茹洇。对不起。”
“我也想。”小五扯过被单掩住鼻子,化妆技术差的Drag queen,近看其妆面就是一场灾难,何况郧桁带妆那么久早就起皮了,什么毛孔啊、痘啊、鸡皮,一览无余。
“你为什么……要妥协?”郧桁急急地反驳小五,“在这……你……做自己……”
“我是替身。”小五的重音落在第二个字上,什么谁喜欢谁的,在他看来是很没意义的事情。
“我喜欢……过……他,我,他……不能撒谎,但那早已……过去的事情。”郧桁扶着床沿,以假肢撑地站起来,沉重的头饰经过刚才一番折腾有点歪了,“……你放心,我……不求求求你来,爱爱爱我。”
那你说你弄这么一出算怎么回事?小五无力反驳。
郧桁这几天连续跑行程估计是体力透支累倒了,饭点也没来叫小五。小五到厨房一看,炉灶根本没动过,只得打开冰箱自力更生。郧桁倒是合适,略施小计倒逼他这个被关起来的人干活。
一个菜炒完,郧桁从房间里出来,小五看菜量不大,直接弄成盖浇饭,防止郧桁窃取劳动果实。
“你你你……”按日子算,国内应该是三九天,郧桁看着穿背心和小短裤,翻炒动作粗犷的小五欲言又止。他想,他的娇花去哪里了呢?现在他神志萎靡,两人的角色换过来了一样。
“我饿了。”小五将筷子架到盘沿上,端饭回屋吃。
郧桁让小五做了一次饭后再也没给过他机会,小五过了许久吃睡交替的生活,难以想象成天工作是什么样子。早上小五赖了会床,看到郧桁穿戴整齐,化着淡妆,拿个礼物盒祝他生日快乐,这是有什么人不睡觉不进门的规定吗?
小五起身靠到床边:“今天不是我生日啊。”
“拆开看看看……”郧桁坚持把盒子递给小五。
“别又是什么吊牌,弄得像狗一样。”小五接过盒子,捏起一边的彩带向外抽。
“我记得……录影里没没没讲过……吊吊吊牌……事情,你怎怎……知道……”小五拆出一盘眼影后,郧桁问道。
小五把眼影盘在一边:“什么录影?”
“你……猜猜的?倒是准……”郧桁低语着,眉头起皱,不一会他又释然,眼中带着几分痛惜劝小五,“你何必……死死死人……醋?他他已经……走了那么多多年……”
“谁死了?”小五不太高兴地睨了郧桁一眼,随后轻轻呼出一口气,“是死了。”
“是是啊,所以……”郧桁正要进一步开导时,小五摇了摇头笃定道:“我还活着。”
“你留着用吧,心意我领了。”小五夹起眼影盘一角将东西递给郧桁。
“你你你怎么了……”郧桁一头雾水,暂且接过眼影盘,“你你想要……什么我我我,给你,买……”
小五摇头:“没必要,你我又不是那种关系。”
“我我我的钱……我自然,可可以决定,花在……在哪里。”这种时候最该出现的“我想对你好”,被郧桁置换成一句硬话。
“你越界了,郧桁,我说过,我和你只有肉体上的关系。”小五认真道。
“只有?是,是……从从来没有……”郧桁丢开礼物盒包装咬牙道,“那那那不如现在……补补上……免……空口无凭……”
小五的嘴角扯出些许僵硬的笑容,目光中透出一丝怜悯:“郧桁,仔细想想,都是因为你……”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