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周,楚颜的状态在回升,笑容多少有了一些暖意。
闫敏捷来来回回考虑了很多,问题似乎出在楚颜每次失踪上。
但楚颜的缺席时间很随机,也因为文家对学校的资助,并没有人去核实所谓“家人安排的课程”,何况谁会质疑一个家境富裕拥有最好资源的优等生?
可闫敏捷就是直觉疑点重重,既然没人查,那就自己亲自查咯。
每每楚颜回归,初次到校几乎都会乘坐家中的私家车,但之后他多数还是像个普通学生一样骑脚踏车,下课与朋友结伴回去,所以跟踪还是比较简单。
除了今天
“泥奏凯!”闫敏捷皱着眉小声的对自顾自坐上后车位的甄悦下逐客令。
甄悦抓住闫敏捷的皮带:“臭小子,跟踪尾随这种变态行为都干!”
“滚,你知道个屁!”闫敏捷着急的看着楚颜慢慢骑远了,手绕到后面拎着甄悦的后领,想把她揪下来。
“你敢,”甄悦作势要翻开闫敏捷的皮带扣,“你有脸尾随男神,就别怕被我脱裤子!”
“你!你还是不是女人!”
“是啊,否则你在怕什么?”甄悦放了手,一把抱住他的腰,“纯情哥们尾随暗恋的性感男神,伺机扑倒!太刺激的桥段,我可不要错过,带我去带我去!”
眼看楚颜走远,闫敏捷放弃说服狗仔附体的甄悦,万般不耐烦的载着她,使劲踏下踏板,跟着追了上去。
楚颜住在近郊,离学校很远,与他结伴的同学逐渐挥手道别,差不多骑出半小时,只剩下他独自骑行。
以防被发现,闫敏捷不敢骑得太近,汗流浃背的辛苦跟踪着。也就是不想嘴贱惹祸,他忍住没喷微胖界的甄悦给他带来的额外运动量。
不过,看着楚颜消瘦挺拔的背影,闫敏捷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楚颜看上去心情不错,在没有车辆和很少行人的路段双手脱把,张开双臂,似乎微微抬起了头,他也许正感受迎面的风吹在脸上,擦过手掌和身体。
初中的时候,他们常常并肩做这样的危险动作,尤其下坡,猛烈的风吹得身体仿佛能飘起来,真的像在飞。
那时候,楚颜还会爽朗的笑。
“在渐渐暗沉的天空之下,默默追赶放飞自我的男神,简直让人幸福的浑身酥麻~”
闫敏捷寒毛起来了,他不用回头,也能从甄悦语言尾部的颤音上,想象她色眯眯妄图透视楚颜的衣服,手指尖戳在嘴里舔的痴女样子。
正想数落她哪里在追了明明是他在出苦力,前面的楚颜忽然收起了手臂,减缓了车速,闫敏捷将视线放到远处。
道路的尽头,转入一辆眼熟的黑色汽车,是文家的车。
闫敏捷赶紧停下,推着脚踏车,拽着还不清楚状况的甄悦躲到路边的超市旁。
有人从车上下来,与楚颜说了什么,闫敏捷觉得楚颜松弛的背脊很快变得僵硬了。
那个人将楚颜的脚踏车放进了后备箱,打开车门,看着他上去,然后关门。
押送犯人一样,闫敏捷想。
眼看楚颜被带走,闫敏捷立刻飞身上车,没给甄悦反应时间,甩了她光一样的冲了出去。
幸好车速不快,也没有开很远,汽车拐入附近一条日本风情街,在一家日式居酒屋门口停下来了。
等着楚颜和领路的人进去,车开走,闫敏捷才将脚踏车推倒在隔壁烧烤店的墙角,进了餐厅。
日式居酒屋一般都小巧精致,但这家却相当大,而且有楼梯通往二楼。
服务生迎了出来,闫敏捷快速看了一圈客满,但只有低矮隔档的一层,确定楚颜不在,于是对服务生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我朋友先到了,在二楼,我自己上去就行。”
“请问是哪个包间呢?我可以为您指路。”
闫敏捷夸张的摆摆手:“不用不用,他说是最外面那间,我自己上去不需要帮助。”
他手脚并用的拦住还想要跟着他的服务生,走上了木质转角楼梯,上到了二层。
二层比一层要安静许多,有曲折的通道,两边都是和室,客人的鞋整齐的放在外面,每个房间都拉上了障子,隐隐有谈话吃酒的声音从和室中传出。
男士的皮鞋大同小异,闫敏捷还没细致到能想起楚颜今天穿的鞋是什么颜色,是否有扎带,光皮还是有花纹,只能胡乱的寻找,并在经过每间和室时,顺便偷听一下里面的声音。
他走到通道尽头,几乎要挠头放弃的时候,忽然听到一种轻脆,但是奇怪的声音。
非常像击掌,又有点不同,从最里面最大的那间和室里传出来,一声,接着一声,每两声之间间隔的时间很匀称,就像在打节奏一样,不多久,一个轻微的喘息声逐渐变得明显起来。
“疼,疼不要”声音非常克制,仿佛不敢求饶,可即便这样轻微的呻吟也不断被节律的拍击声打散。
光听,就觉得那个人非常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