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5.脆弱的载体</h1>
如何让一段还未开始爱情或正在进行的友情产生间隙,陆冉了如指掌。
特别是面对林子乔这样家世普通,性格单一的男人,就更不在话下了。
林子乔得知陆冉身份时,有过短暂的惊讶,和一曼认识八年从未听她提起过还有另外的哥哥。
他一直以为何树荣才是她亲生的兄长,想到此处子乔好气馁,除了何昭君自杀,其余时候素来没听她聊过家中的事宜。
他们之间横亘着太多现实,他以为一曼家破产后终于能够追逐上她的脚步,可是陆冉散发的显然不是普通人的气度。
林子乔带着些许自卑和试探讨好着身前的男人,其实他不必如此,可他害怕太多变化。
陆冉十分给他面子,递过来的话茬总是认真思索后才转复给他,没有丝毫轻视的敷衍,男人之间你来我往的谈话间,林子乔徐徐放松神经,暗骂自己太紧张。
饭局尾声,林子乔如陆冉所愿提出下周生日宴席恳请他来参加,陆冉满意地接下了他投递的橄榄枝。
走前陆冉主动将他的号码拨给林子乔,温和地叮嘱以后常联系,谢谢你照顾曼曼。
——
谢谢你即将让她体会到拥有过爱情是多么的憎恶回忆。
谢谢你们即将让她直面友情是多么脆弱的载体。
谢谢你们如此普通,不堪一击。
——
那天陆冉离开前问了一曼一个分外越矩的问题,他说:“曼曼,你对男人产生过性好奇吗?”
发声地喉咙被人刻意压低携带着蛊惑,纱窗分割无数格金色的碎光沉入他犹如深海地瞳孔,黑色碎发被阳光蒙上一层柔和地廓影。
大自然无意打造虔诚的领地,迷惑着一曼如实回答:“...大概有过。”
陆冉俯下身遮盖住身后晃眼地曦光,漆黑的眼睛注视着她的眼眸,片刻后他轻轻地笑了一声:“好,哥哥知道了。”
五月二十日,港城的天空黑云压顶,长街小巷被充沛地雨水冲刷,过往地轮胎刮起黑色下水道井盖的污水飞溅,行人打着各种花色的雨伞与半空中密集延伸出的艳色招牌相辅相成。
闷热潮湿地气候被倾注而下的大雨逼退。
哑黑色越野车停放在几栋高层老旧地公寓楼下,雨刮器左右摇晃着前挡风玻璃淌过的液体,线条流畅地中控台面摆放着一只手机,屏幕不断地闪烁。
那一长串跳动地号码明显不是国内的来电,等到铃声快要结束,男人才不急不慢地接起电话。
听筒传来兴高采烈地欢呼声:“哥哥!你终于接电话了!你去哪里了,都不跟我联系,人家好想你,我可是偷偷向Chiara姐姐问了好几次才得到的号码,你太坏了!”
耳道里被软糯地女声扩充,陆冉扬起眉短促地笑了一声:“小沁,最近在家有没有乖乖听话?”
“我都乖乖跟着妈妈去学芭蕾舞,下个月就要上台表演,你会回来吗?”女孩急不可待地彰显成果,又小心翼翼渴求得到他的夸赞和保证。
“好,哥哥这边事情办完就早点回来。”
层层叠叠的失望从电话那端弥漫过来,陆沁低落地哼了几声,仍然不肯挂电话:“你一定要回来好不好,我们很久没见了,爸爸都问过我几次你去了哪里。”
迷蒙雨帘中一抹红色的身影从公寓铁门跨出,陆冉控制车灯闪了几下,嘴里还应付着那头:“哥哥现在有事情先挂了,别跟爸爸说我的号码。”
拉开车门,清凉地冷意剥夺着身体表面的温度,一曼收住伞钻进车里,毛孔不受控地浮起硬小的凸点。
她转过脸正想向陆冉问候,却一头撞进对方如沾水漾开的浓墨眸瞳里,陆冉用品鉴中世纪雕塑地目光打量着她,最后平缓地评价了一句:“今晚很漂亮。”
他脱下西装外套搭在女人皙白的双腿上,指腹有意无意地扫过肌肤表面,温热与冰凉直面碰撞,犹如一股躁动地风沙渗入绿野。
陆冉的指尖颤动了一下,他不动神色地收回手握着方向盘,面向车窗的侧脸涂抹出未知地疑惑。
一曼怔愣了几秒,不自在的抓紧软椅中的线缝:“谢谢.....”
车辆平稳地穿梭在狭窄的街道,电台里播放着哀愁的情歌,当歌手声嘶力竭地唱到高音,陆冉啪地一声关掉音响。
一曼心头默唱的旋律也一并跟着切断,她尴尬地望向窗外,为此刻沉默的氛围默哀。
好像他们几次会面的过程都不是很顺利,明明陆冉对着其他人都很善谈,为什么跟她单独相处时总是附带着长辈的气势,有时一曼觉得他像兄长,有时一曼会产生他像父亲的荒谬感,可不管怎么样他身上迸发成年男人的气息让她倍感压力。
难道小时候他们也是这种相处模式吗。
半小时后车子到达“嘉年音乐餐厅”外,霓虹灯在二楼阳台斑斓地闪耀着,大厅里一位男歌手站在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