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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在别人面前说一不二的主。

    他只好坐下,看着应天澜闭上眼睛。

    陆子书见状抓紧时间放出神识进入他的元神内府,他小心翼翼探了一步,本来风平浪静的魔气一见这非魔道中人的神识,登时滚水下油锅似的躁动不安起来。

    保元神不侵是下意识的行为,故而守护元神的魔气完全不是躯体的魔气那样温顺,还能让陆子书的灵力来去自如。

    应天澜眉心隐隐黑气涌动,咬紧牙关,生生压制着全身的魔气。

    陆子书控制着神识,迅速筛着方才应天澜的记忆。

    也不知是不是这破幻境搞事,应天澜从小到大毒发或是被欺辱伤害的记忆,好像同时装进了几千个水月镜里面,一股脑围到他的神识面前,就差扒开他的脑壳通通塞进他的脑海。

    应天澜控制驱散记忆失败后,很快明白这是幻境的一部分。

    陆子书不能选择闭眼不看,他从未这样不痛快过,他在忙得不可开交的同时感到深深的无能为力。

    他看到应天澜小小的身体趴在地上拖着两条腿,小脸惨白,身后一条蜿蜒的血路,他的膝盖,手肘,手掌,被地面磨出了血淋淋的骨肉,仍倔头倔脑地一声不吭。

    他看到应天澜被不怀好意的老魔族带回去,割腕取血,动辄打骂,小小的孩子含垢忍辱地日复一日留在老魔族身边,偷看他的秘法自行修炼。

    身中奇毒,又废了一双腿,修炼的痛苦是常人所不能体会的上千万倍。

    进入应天澜的元神后,陆子书看得更清楚,几乎感同身受,神识忽然隐隐闪过一抹暗红。

    应天澜敏锐地感到一丝不对劲,可他还没觉出哪里不对,心神突然动荡不安。

    不知名的外力像一只大手,牢牢抓住了他的元神,丧心病狂地将彻骨的怨毒打入了他的天灵盖,将他的元神拔萝卜似的生拉硬拽。

    应天澜心里一惊,立刻叫停陆子书,发起魔气将他的神识推了出去。

    赖以为系的清明瞬间被摧山搅海似的四分五裂,应天澜身体摇摇欲坠,元神在幻境里,他能力有限,勉强保持神智属实不易。

    他一方面知道这是假的,另一方面,又货真价实地体会到了走火入魔,透彻的寒意从骨髓里渗了出来。

    陆子书惊疑不定地接住缓缓下滑的应天澜,当机立断再次试探着进去。

    他差些被暴动的魔气掀翻,猝不及防窥探得一些极为惨烈的痛苦,神识险些被震碎。

    陆子书骤然体会了一把应天澜毒发的感受,或许还不及应天澜本身所承受的万分一,就这么难受了么?

    陆子书荡魂摄魄了一瞬,旋即无视了瘈狗噬人一样的魔气,坚定不移地一头扎了进去。

    进入魔君的元神并非易事,没了应天澜保驾护航,陆子书千难万险地终于看到了来路。

    他神识冲破层层障碍,延展至无边无际的幻境,无视所有纷乱眼花的幻象,找到了一个正在缓缓收拢的破缺小口。

    他不做犹豫,带着应天澜冲了出去。

    然而在意识回到身体的瞬间,他率先感到一阵剧烈的震颤。

    陆子书蓦然睁眼,首先找到身边没了意识,身体软软倒下的应天澜将他拉进怀里,他立刻被应天澜冰冷的身体冻得一哆嗦。

    他把应天澜抱得更紧了些,还没等他看清四周,他们脚下伴随着轰隆隆的巨响,陡然塌了下去。

    ……真是多灾多难。

    陆子书在无言以对中打出一道结界,运用真元试图踩着落下的碎石迎难而上,谁料底下好似盘踞着一个巨大的漩涡,风风火火地将他们吸了下去。

    这深山腹地中汇聚了无数浑厚的灵气,然而陆子书对此敬谢不敏,只因他在堕入黑暗时,看到灵气里边混杂了不详的浓浓黑雾。

    迎面撞上黑雾,陆子书的结界好似纸糊,立刻就被烧穿一道道漏风的破口,他一次次修补,如此无数次,只觉得自己好似要把一辈子缝补衣服的活都干完了。

    他们到底要掉到什么地方?

    难道是无底深渊?

    抑或是,传说生长着一株只有一千年结一次果的花,从未有人踏足过,傲霞山深处暗无天日的不测之渊?

    陆子书手臂突然一紧,黑暗中,是应天澜抓住了他。

    他让应天澜靠在自己肩头,一边巩固结界,一边将手贴在应天澜后背心送去灵力,温声道:“我们出来了,别怕。”

    虽然刚出来,又一脚踩了个顶大的坑。

    应天澜显然没有怕这种情绪,纵然几乎落到无以为继的地步,他极轻的声音还是淡如水:“有人引发了我体内的魔毒。”

    人?意思是这里不止他们?

    陆子书记得应天澜说过,魔族里只有那位偷窃宝物的魔君鹏天熟悉他的身体。

    那这会对付应天澜的是另一个“吴良”,还是他们遇上正主了?

    还没等陆子书想出个结果,几滴温热的液体滴在他手上,淡淡的血腥味刺激得他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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