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6 美好夜晚

    拜尔德说，在黑夜里偷偷干些坏事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虽然他们未必就会做些什么，但他的直觉告诉他，在晚上进入图书馆一定是最好的时机。

    有的时候，一个人依靠“直觉”而非紧密的逻辑做出太多论断，会让他的话不太可信起来。只不过卡奈尔决定还是勉强相信他最后一次。毕竟他对自己的直觉是那样有自信。

    既然他这样说了，卡奈尔本以为他们今晚就要进到图书馆里去。没想到拜尔德却一点都不着急。他们找到一家旅店，订了一个临街的房间。旅店的老板是一个年轻可爱的女精灵，对待精灵和人族的旅人都一样热情。晚饭是她亲手做的，热腾腾的食物就装在一个个巨大的木碗里，可以让旅客们自己挑选。精灵们并不吃荤食，不过这些蔬菜还是被各种方式烹制得让人胃口大开。

    趁着晚饭的时间，两人向老板打听着城里的情况——当然了，这些都是拜尔德在和老板交谈后翻译给卡奈尔听的。

    “唔，有人族生了奇怪的病哩。”精灵秀丽的脸上有些愁容，“那是一种很奇怪的病，没有办法用任何药草和魔法治疗。生病的人像失去灵魂的驱壳一样完全变了样子，变得很有攻击性。有的虽然似乎还有自己的意识，可是说出的话十分疯狂，像是异教的狂热信徒一样。我没有亲眼见到，但是听说十分危险。”

    “只是人族吗？”拜尔德问。

    “是的，所以大家现在争吵得很厉害，是否要把人族的生活区单独隔离开来。”

    “这些‘病人’呢？”

    “不清楚，也许被驱逐到城外去了，也许已经”精灵皱着眉，没有说话，不过拜尔德明白了她的意思。

    听完转述的卡奈尔十分吃惊：“她描述的症状听起来十分耳熟。”

    拜尔德点点头：“没想到亡灵的势力竟然会波及到精灵的地界来。我原本以为他们对帝国充满敌意，这下我越来越琢磨不透他们的用意了。”

    卡奈尔叹了口气：“坐在这里绞尽脑汁地想也是没有用的，还是更多地收集一些情报吧。”

    晚饭过后，趁着天色还没有完全暗下来，两人悠悠然在城里溜达了一整圈。他们绕到了图书馆的另一边，远远地看到那边有一座八角形的楼堡，是城主居住的地方。旁边略矮一些的建筑就是议事大厅。不过，就算是这些本该十分严肃的地方，精灵们也要不甘心地在外面精心雕琢。

    只不过，这里的夜晚实在很平静。天色一暗，商店就接二连三地关上了门，街上的行人也渐渐少去，而居住区的灯火一点点幽幽亮起。卡奈尔在走完一圈后，渐渐觉得乏味。他见拜尔德仍然没有要去图书馆探查的意思，不由得奇怪地说出了心里的疑惑。

    拜尔德回答：“就算是冒险，也要做好充分的准备才行。今天我已经了解了城市的布局，明天白天我们就可以去图书馆做初步的打探了。”

    见他一副颇有计划的样子，卡奈尔也不再说什么：“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早点回到旅店似乎也无事可做。”

    拜尔德握着他的手微微用力：“怎么会没有事做？美好的夜晚才刚刚开始。”

    ——情欲的信号。

    卡奈尔瞪着他，有些羞恼，有些无奈。但是拜尔德假装在夜色里什么也瞧不见，拉着他就往旅店走。卡奈尔有些踉跄地跟着他的脚步，经过柜台的时候忽然遇上了老板先是惊讶后是了然的眼神，更是恨不得将自己埋到地底去，暂时逃离这个世界。

    可是拜尔德紧攥着他的手臂，他没有办法逃。他们一进门，拜尔德就急不可耐地紧紧抱住了他，双手钻进他的衣摆里，灵活地在他身体上游走，四处挑逗。卡奈尔挣开他，跌跌撞撞走到窗边，拜尔德像紧追的猎人一样跟了上来，又将他紧紧箍在怀里。卡奈尔不耐地拍打着它的肩，只是这样不用力的动作在他眼里只是欲拒还迎。拜尔德一边抚摸，一边褪去了他身上的衣物。他拥抱卡奈尔赤裸的身体的时候，竟然隐隐有种满足的成就感。

    “你是不是第一次在没有诅咒的情况下做爱？”拜尔德在他的耳边问。他的声音低沉着，听起来有种满是期待的兴奋。

    卡奈尔有些挑衅地看着他：“不是。我和他，在旅馆里，在树林里，每一次都很热烈，很快活。你不是也知道吗？在去丰蒂村的前一晚，我们在隔壁的房间里坦诚相对。那晚的夜色就和现在一样的美好，他那么热情地要了我”

    拜尔德当然猜得到答案，可是他就是无法抑制自己想要攀比的心。一想到诺亚先得到这个美好的人，他就嫉妒得想要发狂。他渴望要在这绝好的独处的时机得到所有补偿。

    卡奈尔看到他涨红的脸，微微鼓起的眼珠，瞳孔周围隐隐泛着血丝，忽然就不忍心了，似乎自己成了亏欠的那一个：“你要是想要，我给你就是了。”

    在这样一段关系中，谦让是最不需要的品格。拜尔德大胆地吻住了卡奈尔的唇。他的双手微弓，托住了卡奈尔圆滑的臀。手心的弧度与可爱的臀尖完美贴合，就像生来就不该分开一样。看吧，他们本来就该是独一无二的一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