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令下,那屈南栖也就活不成了。”
说罢又一眼看下,仰桓:“蒋岑,你以为你说的,我会信吗?”
蒋岑千算万算,没算到此番殿中禁卫,竟早已经是仰桓的人。
心念一声糟糕,便听人来报:“金胡十万骑兵,已经破城!”
“瞧瞧!本宫说得什么?”仰桓低头对仰靖安复道,“父皇,你太小看儿臣了,小小一个何守清,哪里配得与儿臣联手?”
“那你……咳咳……你就能——卖国吗!”仰靖安脸色不济,已然失了力气。
“卖国?父皇不是教过儿臣,万事,先要控在手中再说。”仰桓笑起来,何其阴森,“金胡助儿臣拿下皇位,他们想要的无非草场地皮,给一点又何妨。倒是父皇,只知一味集权,又有何用?”
“你……你究竟……恨朕什么!”
“本来,没这么恨。”仰桓接着带着他退后,“可是儿臣这辈子,最讨厌的,便就是棋差一步。”
重甲一拥而上,蒋岑提剑跃起,狠手砍下,护具脱落,那重甲之下的,哪里是禁卫,竟全数是名副其实的金胡兵!
仰桓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是直接带了仰靖安从后边离开,蒋岑懊恼骂了一声,飞身上前将秦知章一把拽出,跺开来人:“秦大人小心!”
那重甲金胡兵也不恋战,将人打退了便就掩护着退下,往仰桓奔走的方向去。
第一一零章 不曾
仰靖安还在仰桓手上, 宫中已经被他们控制住,他又能往哪里逃?
不好!
陈宴与蒋岑对视一眼,一并往外奔去。
仰桓拎着仰靖安, 二人一马往宫门奔去, 一路大喝:“陛下在本宫手中,谁人敢挡!”
那马被大力鞭策,撒开蹄子没了命一般冲撞出去, 一路踩踏的人皆数抛去,宫门紧闭,只有那山中私军尚在外围。
蒋岑策马跟上:“仰桓!今日你踏出这道宫门, 便就是大兴的罪人!”
“驾!开宫门!开宫门!”
其后跟着的重甲兵不知是受了何等的教授, 此番便就是奔命之中,仍是竭尽全力地加入到厮杀之中。只是这一次他们用的不再是枪箭, 而是纷纷从腰间抽了弯刀来, 狠戾异常。
秦青正替何守兴治伤, 宫檐之下, 间或闪过流矢, 她只瞧见那一袭身影冲进重甲之中, 心脏骤跳,下了死力才忍住没有喊出声来。
那重甲兵的弯刀, 她却是记得。那一晚屈南栖进得秦府里, 便就是同样一群人冲将进来。
当时屈南栖曾以她为质,反转局势,当时她仅仅以为, 这些人乃是太子的人。那时候只是第一时间判断,以为是太子为了制肘蒋岑,所以不敢叫人伤了自己。
现在想来, 实在是侥幸。
她突然信了屈南栖那句为了你,他应是要来与自己说些什么的,只是最后被这些人冲散了,最后干脆就杀了他们。
只是屈南栖低估了仰桓,他不仅是要反,而且是一点退路也没有留给自己。他选择的是与金胡王合作!
如果仅仅是北疆军被蛊惑,屈南栖尚且能一试,稳住宫中局势。奈何,这宫中真正的兵力,却是早已经在宫中许久的重甲禁军!
便就是此时重甲兵看似寡不敌众,可是,那宫门口候着的,却是十万金胡军!更遑论此番宫中人等,还不及万众一心。他们但凡冲出这道宫门,便就能汇合!
这个道理她能想到,蒋岑更是明白。
那个男人不知何时,已经从地上的尸,体上拔了一把缨枪来,一手提枪一手执剑,夹紧马肚,单骑袭去。
“守住宫门!”
一声令下,北疆军亦是跟了上去,两方人马重新战成一片。
却听得前驱之人吼道:“坞巢山将士!你们是本宫从牢狱之中提出的勇士,你们以为,如若本宫输了,你们还能苟活吗?!”
外围的私军本就无主,方才一并进宫来的时候,也是边缘化了许久,对上实打实的北疆军,自然是没得一人好眼。
他们本就是活罪难免的,今次情形,能做的便就是站队。
可是站队,又该站在哪一方?
他们的主子终于明晰,竟然是大兴的太子殿下!然而此时太子殿下手中拎着的,却是大兴的皇帝!
宫门就在他们身后,有人问身边人:“怎么办,我们现在究竟怎么做?”
“老子看过外头的金胡渣子,十万有余,怕是精锐!”
“光凭着宫里头的这些人,能打吗?”
“宫里头就已经打过一仗了,你看那死的死伤的伤。”
“方才城外不是还有使暗器的?”
“暗器能藏多少?总有用完的时候。”
“你看这些重甲,暗器顶个屁用?!”
“走吧!老们本来就不谈义信,如今还废什么话去!投了金胡渣子,搞不好还能混个头做!”
“开宫门!”仰桓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