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秉章没有回住处,而是摸黑到了小花园深处的那间小房子,里面黑洞洞、阴森森的,严秉章却没有一丝惧怕,他爬上那张曾绑过黄似语的桌子,闭上眼睛回味那天的每一个细节.......手不由伸进裤裆里套弄,严秉章粗重的喘息着,想象着坚硬的阳具正驰骋在黄似语的穴儿里,那么紧,那么热,淫水一股股的往外冒,骚乎乎的........还有那奶子、那奶子,一想到奶子严秉章再坚持不住,很快射了出来,射了满手。
他的眼睛在黑暗中像野兽的眸子一般发亮,他在这一刻发誓,一定要得到黄似语,彻彻底底的得到他,让他日日在床上敞着大腿等着自己来日他。
黄似语对此一无所知,他睡了个好觉,他把一周前的那场祸事埋在心底,他不再去想,他本就善于遗忘一些坏事,这是他的生存之道,就像每天夜里受尽折磨,可天一亮他便把那些痛苦遗忘了,他在白天看书、与小翠聊天、跟小翠学着织布裁衣,偶尔还会跟楼下的小丫玩上几次幼稚的游戏。
更别说他又认识了新的朋友,他认为严秉章是个值得交往的朋友。严秉章的处境让他同情,可他没有能力帮助他,他们两个都是马府的可怜人,黄似语不禁对严秉章惺惺相惜起来,自己用擀面杖把他打的这么重,他却没有说一句重话,黄似语想,这个四少爷不仅是个可怜人,也是个很善良的人啊。
第二天酉时三刻,两人又在厨房里碰头。
黄似语特意把房里的蜡烛带过来点上,厨房便明亮许多,他问严秉章手好点没有,又问他想吃什么,严秉章坐在小马扎上乖巧的答话,“好了很多”“什么都行”。
黄似语笑,觉得严秉章乖,便说:“今天出豆腐煲怎么样?”
“.......好啊。”
豆腐煲是宁波地方菜,老爹之前经常给黄似语做,食材简单又有吃头,先把老豆腐用面粉裹一下放在油锅炸,再把炸好的豆腐混着肉酱和蔬菜放进汤锅里炖,炖上一会儿就能吃了,豆腐便有了肉味,汤鲜美也好喝,用来泡饭最好不过。
“下午让梁婶子蒸了一锅米饭,正好泡饭吃。”黄似语把水灵灵的嫩豆腐放进油锅里,油锅噼里啪啦的往外溅出油星子,黄似语却不怕被油点子崩着,安之若素的一块接一块的往锅里放豆腐片,严秉章看的提心吊胆的,伸着脖子往锅里看,一副随时把黄似语拉走的架势,黄似语觉得好笑,问他,“四少爷知道宁波有个安阳镇吗?”
严秉章不解其意,回道:“听说过。”
黄似语便十分兴奋,道:“原来真有这个地方!”见严秉章一脸困惑,便道:“我从生下来就被父母亲遗弃了,是四喜班的杂役黄老爹收养了我,老爹就是宁波安阳人,他老人家四年前过世了,遗愿就是能安葬在安阳.......可惜我........”
可惜黄似语四年前还未登台亮相,等登台亮相稍有点名气时就被马将军请到上海唱堂会,这一唱便再没能回去,也不知何时才能完成老爹遗愿。
严秉章道:“你一定能完成老人家心愿的。”
黄似语笑笑,心里稍有宽慰,不想说这些不愉快的,转了话题,“四少爷在宁波长大,那里还有什么好吃好玩的吗?”
严秉章陷入回忆,想了片刻,“平日里外公爱去阿育王寺,那边香火很旺,里面供奉着高僧的舍利,还有好多皇帝和文豪的碑碣石刻,出了寺庙,街边好多卖吃食的,藕丝糖、油赞子、芝麻汤圆,哪一种都好吃,再往城里走就是喜春台了,这是宁波城最大的戏园子,外公最爱去里面听戏,听滩簧,听平调,兴致来了能听到晚上........”
黄似语静静听着,想象着宁波城的景象,想象着黄老爹心心念念要回去的家乡,他调侃:“四少爷会唱滩簧吗?”
严秉章摇头,红着脸:“我不会。”
话音刚落,黄似语坐在高高的凳子上,手里持着长着夹着豆腐,一边唱了起来:“梦回莺转,乱煞光年遍,人立小庭深院,炷尽沉烟,抛残绣线,恁今春关情似去年.......”
声音如杜鹃初啼,柔婉俏丽,一套唱词下来行云流水,云音绕梁。
严秉章呆住了,从不知这被人锁在春闺里的黄姨娘竟然有这么一副好嗓子!
是啊,旁人曾说过这黄姨娘曾是京城名角的,刚刚显名就被马将军骗来上海,软硬兼施的从戏班子那里将他买了下来。
黄似语偶尔会唱上两句,但平日里也只有小翠听的到,他唱完了就有些不好意思,“好久不唱,都生疏了。”
“很好听。”严秉章赞道,恳切的又说了一遍,“真的,你比春喜台的台柱子唱的还要好听。”
“你倒是会哄人。”黄似语红着脸,没有当真,却仍被严秉章的话哄的高兴。
黄似语早就吃了晚饭,他昨晚菜,先给严秉章换上药,自己先回去了。等过一会儿就得吃药,塞红枣,他得先去洗个澡,把自己洗干净才行。
严秉章目送他离开,看着二楼的灯亮了起来,他暗暗捏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