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下個月”
“我......”陳立山在警察大學是游泳好手,但是在學校只有教授水上救生,卻沒有教衝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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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大的身影一溜煙的就往前衝了出去。
“這是在做什麼?蓋房子?”陳立山停在張海湧旁邊,看著前方的工地問。
陈立山认出这是刚才和小贩吵架的大汉,心里厌烦起来,不耐烦的朝大汉吼,”出去!在外面等!”
“嗯.....”
“還沒有對不對?”電話裡的女聲轉為溫柔,”都跟你講過了,不用擔心,中央保全是我們銀行的客戶,我認識他們老總,他很高興你可以加入,他們很需要有經驗的警察。”
“預備!”張海湧高喊,”跑!”
“喔.....”
陳立山深吸一口氣,倒也不是被激將法刺激,而是身為警察大學運動健將的陳立山,原本就對自己的體能充滿自信,抱著教訓無知鄉下人的念頭,陳立山放下了牛皮紙信封袋,走到張海湧身邊,蹲下擺出短跑預備姿勢。
陳立山抬起頭,濱海公路遠方,八百公尺外,民宅中間豎立著一棵高高的大王椰子。
想不到大汉却自顾自的走过来,站到陈立山左侧的小便斗前说,”怎样啦?上厕所不可以喔?”
陳立山心裡厭惡起來,都已經要離職了,誰管你這個無聊的攤販案件?
張海湧走到陳立山身邊,冷不防的抬起手臂,用手肘撞了一下陳立山的胸口,陳立山猝不及防的被撞退了兩步。
“快點啦!”張海湧蹲著短跑姿勢,不耐煩的喊著,”來我們頭城當派出所所長,要經過我海湧仔這關啦!”
上,淺黃色牛皮紙的信封袋,離職申請已經寫好了,但這個影響他生涯的重大決定,他卻遲遲沒有提交出去。
大汉胖壮黝黑的手解开绿底白色碎格子海滩裤的松紧带抽绳,两手一把往下掀
“看你就不會衝浪的樣子啦!”張海湧笑嘻嘻走過來說,”浪費你身材這麼好,白長了啦!”
“身體這麼虛喔?”張海湧哈哈大笑起來,”這種體格還當派出所所長?小偷都跑掉了啦!”
身為管區派出所所長的陳立山,儘管懶於辦這種明知沒有結果的攤販案件,但職責所在,還是必須了解轄區情況。
“什麼時候放假?我也排時間,”
宜蘭頭城是夾在山與海中間的狹長平原,濱海公路貫穿其間,民宅沿著公路散布,陳立山穿著深藍色警察制服,手裡拿著牛皮紙信封袋,沿著濱海公路走向鎮上的郵局,合身的警察制服包裹得他的屁股格外渾圓鼓滿,高大壯碩的身影走過路上的民宅,沿途幾乎都大門深鎖,偶爾才有間專做過路客的雜貨店,老人閒著沒事坐在路邊的藤椅上,禮貌笑著朝陳立山點頭。
陳立山掛了電話,全身癱軟在辦公椅上,神情惘然的看著派出所外面明亮的陽光。
“所長?”張海湧看到了陳立山,遠遠的喊著!”案子辦得怎麼樣了?”
“沒關係,離職申請先交出去”女聲溫柔安撫的說,”我要開會了,回台北再說”
“蓋民宿啦!”張海湧憨笑起來,他胖壯黝黑的臉閃爍著汗水的亮光,潔白的牙齒格外鮮明,他身上的白色背心內衣擦滿灰黑的土痕,汗水浸濕內衣在肥滿的胸口顯透出兩團深黝的乳暈顏色,”很多人喜歡來這邊衝浪,又沒地方住,所以我想蓋一間民宿”
“我們頭城喔!年輕人都出去工作,這樣可以讓年輕人在老家有工作!”張海湧站在瓦礫堆中間,抬起手臂,露出手臂底下黑濃的腋毛,指著天空說,”蓋兩層樓啦!有四間客房,我也可以教客人衝浪”
“還那麼久?本來不是說20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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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媽都很支持你離職,希望我們快點結婚,”女聲語調甜美了起來,”等你回台北,就去看房子,我請小姐幫我保留了A棟8樓,你來做最後決定。”
幾個工人蹲在瓦礫堆裡,用磚塊砌牆,不遠處就是潔白的沙灘,和無垠的大海。
“…….同事家裡臨時有事,這裡就四個人......”
“你看,這裡就是櫃檯,”張海湧走進瓦礫堆比劃著,”那裡喔!弄一個落地窗,就可以看到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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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不敢跟我比賽跑?看你抓不抓得到小偷?”張海湧嘻嘻哈哈的蹲了下去,做出短跑預備姿勢,”跑到前面那棵椰子樹就好!”
陳立山笑著點頭回禮,這裡就像台灣許多偏鄉一樣,面臨年輕人外移的人口老化危機,正在胡思亂想,陳立山卻看到前方濱海公路西側臨海的角落,不知道什麼時候原本的舊屋已經打掉了,幾名工人忙碌的推著水泥正在砌牆,張海湧穿著白色背心內衣和草綠色迷彩短褲,白色毛巾綁在額頭,大聲吆喝著指揮,粗條金鏈在他膚色黝黑的脖子上閃閃發亮。
“所長你會不會衝浪?”張海湧放下手臂,很有意思的看著陳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