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那仨人还在,地上胡乱丢了几块瓜皮。
刚出胡同口转个弯,就看见有仨人正蹲在墙角的树荫下,人手一块西瓜,边吃边闲聊。
李秀玲略微皱了皱眉:“大哥你不认识聊扯我干啥,老妹儿心里有事儿,愁着呢……”
刚才说话的混混是个吊眼角,接茬到:“啊,不认识怕啥,过来唠会儿不就认识了……”
李秀玲陪着笑:“哟,哥几个好意思这么逗我么……”
又走了两步,她心里一动,赶快折了回去,在小卖店买了四包精品白沙和一个打火机揣在兜里。
当时看清形这人好像还是个小头头。
她简单安顿了一下家里人,出门去买菜。
吊眼角看她也没有要躲避的意思,神清更加放肆,目光直往她领口里钻,笑嘻嘻的回答:“怕啥,有啥事跟哥说,啥事儿咱哥仨还不给你伺候明白了……”
这一句正中李秀玲下怀,其实她早就打好了主意,要真是没人吱声,她就准备踩个瓜皮滑一下,往他们身上扑。
他把硬字咬得很重,混混们又是一阵哄笑。
“哎哎,我告诉你,可别乱说话啊!什么砸窗户的,你跟我们哥几个说鸡毛!”
至于说真要是扑了可能会被占点便宜……如今她还怕这个?她貌似自然的一转头,带了点笑容回答:“啊,买菜去,咋的大哥,你认识我啊?”
仨混混低着头不知道正说什么呢,就看见一条裙子下面露出两条洁白光滑的小腿,从面前款款而过,反着阳光晃得人眼晕。
老四噗嗤一乐:“哟,那好哇,咱找个地儿好好唠呗……”
李秀玲岔开了话题。
头头大咧咧的回答,眼神放肆的在她身上来回扫动:“再说了,就你这点事儿,没准还真就能唠明白了呢……”
毕竟她当时抱的是置身事外的心境,有些事比邻居们看得都明白。
最后这句她半嗔半媚的,还伸手在那人胳膊上不轻不重的抹了一把。
李秀玲心里直打鼓,但还是提了提气,拢拢头发,又往下拉了拉连衣裙的领口,故意扭扭哒哒的从仨人面前走过,带起一阵香风——前些日子她买了瓶廉价香水,搁包里一直也没怎么敢用,一来是怕舞厅里客人嫌弃——沾在身上回家不好解释;二来是心虚,想尽量在婆婆面前表现的朴实点儿,没想到今儿倒派上了用场,刚才出小卖店就喷了点儿。
仨人也不客气,接过来都点上了:“老妹儿这么客气呢,有啥事儿说吧。”
这话就已经是赤裸裸的挑逗了,李秀玲假装没听出来,犹犹豫豫的回答:“哟……大哥你要这么说的话……那我就跟你们叨咕叨咕?”
吊眼角回答:“行啊老妹儿,眼光挺准啊,我告诉你啊,我国哥那可是个硬汉。”
其实这仨人满打满算,看上去也就和她年龄差不多大。
“你说谁家摊上这么个事儿不闹心呐!老妹儿也不容易,家里有老有小的,这不嘛,就寻思找人说说话……”
说着从兜里掏出盒烟来,开了封挨个递:“其实也算不上啥大事儿……来,大哥先抽根烟……”
也禁不住三天两头的砸啊!第二天小区里照旧找人维修,找警察控诉,群清激愤,木匠很忙。
老四斜了李秀玲一眼,脸色稍有缓和,接过烟叼在嘴里,任由她给点上。
抬头一看这女的长的还不错,其中一个忍不住张嘴就朝她喊:“哟,老妹儿上哪去啊?大热天的,来凉快会儿啊?”
“嘿,老妹儿你别不好意思就行,咱们哥们怕啥!”
“呵呵……那啥,不兴闹了啊,老妹儿这事儿还没说呢……”
仨混混互相丢了个有戏的眼神,都笑嘻嘻的站起来上下打量着她。
像头头那人在旁边打了个圆场:“得了得了,老四你也是的,人家老妹儿没说完呢你激什么!”
“哟,这位大哥怎么称呼啊?”
“是这么个事儿啊……我就住这片儿,这两天吧,老不太平,这窗户都让人给砸了两回了……”
那年头不像如今的年代街上摔了没人敢沾边儿,就凭她的形象,这一下要不勾搭住他们,就算这么长时间的舞厅都白混了。
“这是我国哥。”
李秀玲假装没听懂,娇嗔着说:“其实吧,我家从来就没反对过拆迁,跟那帮钉子户可不一样。你说砸窗户这帮人也是的,要说头一回天黑没看清楚,砸错了也就算了。第二回又砸错了,这谁受得了哇!他们也不嫌累的慌……哎你们说,
她倒是有心,认出来其中有个人,前段时间小区里闹混混的时候她就在街边见过。
李秀玲连忙解释:“不是不是,我还没说完呢,大哥你看你急啥!来来来,老妹儿再给你点上……你们听我说完呐!”
吊眼角的混子脸色一变,把烟头往地上一摔,其他俩人也是瞬间变了脸色。
其他人也是一乐,纷纷起哄:“对呗,好好唠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