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你今天够放得开的，那天问你三句你才

    早在酒吧“偶遇”那次余晋裴说的没错，向铎就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儿——“十八，不算大”——他心里想的什么全挂在脸上，高兴了喜形于色，不高兴了就脸一耷拉半天不吭一声。更没长大的是，他把自己当州官了，也就是说他不理你行，你要也不理他，他受不了，他准要阴阳怪气地找你茬儿。

    不过他这种小孩儿脾气也有优点，好哄，稍微递个台阶他就自己往下蹦。他不好意思在任性了那么一通之后又马上粘着余晋裴，便决定“曲线救国”。

    过年前的几天里朋友圈简直让他刷了屏，他把自己的起居出行、一日三餐来了个全面汇报，其定时定点、细致入微的程度，整个一追踪版图文直播。也不管别人烦不烦，他就希望他能在余晋裴的视线里多出现几次，余晋裴千万别一忙就想不起他来。

    余晋裴对此毫无特别，一如既往地在他的更新底下点赞，但仍没有单独找过他。向铎有点失望，但又安慰自己不要贪心过剩，有反馈就好，能看见就好。

    腊月二十八那天，他破天荒收到了余晋裴的评论。余晋裴说向铎照片里的家乡小吃他有十年没吃过了，想不到现在还有。向铎喜上眉梢，等了三四天，终于等来余晋裴的主动搭讪，立刻回复说：【这东西现今长行市了，包装一鸟枪换炮，价格也跟着今非昔比。】他盼着话题能就此展开，余晋裴却没有再回，也不知是忙还是没兴趣了。

    向铎强撑耐性等到晚上，再也等不了了，给余晋裴发去消息，装作很随意的语气问表舅放假了没有，就还两天就过年了。

    余晋裴这次回复很快，说：【今天是最后一天，明天开始休息。】

    向铎本来说：【你一个人吗？】发完马上又撤回，换了一个说法：【你过年就一个人过吗？】其实他根本不关心余晋裴过年是不是一个人，他在意的是余晋裴会不会在这个本该团圆的日子里带什么人回家。

    余晋裴大约没看到前面那条，回道：【过个清净年多难得，不用敷衍半生不熟的亲戚。】

    向铎东拉西扯地和他聊了几句，浑身开始没着没落地发痒，他变着法的想把话题往“歪处”引。刚尝过鲜的毛头小子实在是定力不足，没有余晋裴时他尚且要隔三差五地浮想联翩，何况余晋裴让他有了初体验，他不惦记着一而再再而三那才叫怪了。

    他跟余晋裴说他最近晚上总睡不好觉，净做梦。

    余晋裴问：【噩梦还是美梦？】

    向铎：【你猜？】

    余晋裴：【我可没住你脑袋里。】

    向铎：【怎么没有？】

    余晋裴：【又想我了？】

    向铎：【我想听你的声音。】

    余晋裴：【台词呢？】

    向铎没明白：【什么台词？】

    余晋裴：【你不是想听么，我可以照着念。】

    向铎万万想不到余晋裴会如此有闲有心情地哄他，心里很有点飘乎乎，悄声下床把屋门锁了。

    向铎：【我写什么你都念？】

    余晋裴：【太肉麻的可能不行。】

    向铎心说肉麻倒不至于，就是有点猥琐。他回道：【你能不能再说一次那天下午你说过的话？】

    余晋裴好一会儿没回消息，向铎不知道他是不想说，还是没反应过来那天下午是指哪个下午。

    向铎：【你不会忘了吧？】

    几乎和向铎发出的消息同时，余晋裴的消息也来了，说：【你在自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