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妹妹的选择

    “姐姐……”妹妹刚刚清醒一点，就主动用双手搂住了华弥月的脖颈，把脸埋在她的胸前蹭了蹭：“嗯，姐姐……”

    华弥月刚想和她谈谈母亲的事情，就听到了顾雪衣带着疲惫和迷茫的声音：“姐姐，我好难过……”

    其实她对华栾的了解也不多，她对于对方的态度一点把握都没有。

    华栾脸上的笑容更大了：“啊，不错。”她只是说了简短的两个字，就紧紧地闭上了嘴，嘴角不断地向上翘着，像是在憋笑一样。

    华弥月在床边坐下，只是看着顾雪衣的睡脸就觉得心脏怦怦直跳，恨不得拿手机把妹妹可爱的样子拍下来。

    不，这样做也太像是变态了……她轻轻舒了一口气，又看了顾雪衣一阵之后，慢慢地在她身边躺下了。

    这句话听在华弥月耳中，让她无端想到了很多很多。妹妹可爱的哼声和妹妹身体的触感在一瞬间从记忆深处浮现出来，华弥月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强装镇定地问：“摸、摸什么……头吗？”

    “……”华栾的脸上，慢慢地出现了惊愕的神情。她望着自己一点都不了解的孩子，试探性地问：“你想……把她送去精神病院吗？”

    华栾笑了一下，但她在几秒钟之后突然发现，华弥月没有和她一起轻松地笑出来。

    和妹妹抱在一起的感觉一点都不坏，但华弥月本能地感到有什么不对。

    华弥月深吸一口气，很快就结束了短暂的会话。她牵挂着之前眼睛都哭肿了的妹妹，快步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预约医生是很简单的事情，华弥月自己都能做到，她只是想知道华栾是否赞同她的想法而已。她在对方答应之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呼……”她看着华栾笑：“没什么，当然是告诉她，她需要去医院。”

    虽然这样做也很像变态，但她可不是自愿的。妹妹占领了床上仅有的两个枕头，害她没有枕头用，那当然要赔给她一个适当的好位置才行……

    啊，就算妹妹还是感到伤心，也不该用这种方法……华弥月犹豫地看着妹妹，最后闭上眼睛，叹息着摸了摸她的头。

    她名义上的女儿，表情依旧是严肃的。

    推开卧室的门时，华弥月没有看见妹妹的身影，但闻见了妹妹淡淡的香气。她走进房间，很快就看到自己床上的被子隆起了一块。

    被妹妹埋在胸前的感觉有点奇怪，但并不讨厌。虽然胸部被碰的感觉有点奇怪……

    妹妹身上有好闻的香气，像是某种花香一样，幽幽的，淡淡的，非常诱人。

    “好。”她看上去居然挺开心的，她弯起嘴角，眼中居然有着几分期待：“那，你准备怎么做呢？”

    华弥月尽可能轻地搂住了她，也闭上眼睛和妹妹一同小憩。她好像睡着了一阵子，不知过了多久，才迷迷糊糊地感觉到怀中的妹妹动了一下：“嗯……”

    这一次的笑，不是苦笑，也不是母亲脸上常有的，虚伪而礼貌的笑容。

    顾雪衣发出了小小的笑声，她抬起头来，在很近的地方侧躺着望着华弥月：“嗯……”她的眼中有着诱人的神色：“姐姐想要摸哪里都可以，想要做爱也可以……”

    也对，哭过之后会感觉很累吧……华弥月走近床边，发现顾雪衣抱着她的枕头，把脸埋在了里面。

    母亲的期望一点都不切实际，也很荒唐，华弥月认为她必须和医生聊一聊。

    出乎她的意料，华栾笑了起来。

    雪衣的气味……真好闻……

    妹妹睡着的样子、抱着枕头的样子……真可爱……

    直到现在，华弥月都不明白母亲向妹妹倾注的究竟是爱还是别的什么，她只知道，现在母亲的状态并不正常，这次回来之后，妹妹也变得有些敏感。华弥月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顾雪衣的事情占据了母亲的大部分精力，她关注妹妹远比关注华弥月多。这其实对华弥月来说是好事，她在之前甚至还在心底暗自感谢妹妹当了挡箭牌，让她能够脱离苦海。

    “精神病院”这个词令华弥月本能地感到有些畏惧，她觉得那似乎是充满惊悚、恐怖又或者是犯罪元素的作品中才会出现的地方。她只是想让母亲变得正常一些而已。

    妹妹一直在安静地容忍着、包容着一切，但母亲一点都没有收敛，反而在雪衣一再退让之后变本加厉了。

    “不。”华弥月反而被她的问题吓到了，她皱了一下眉头：“我只是想……她大概需要医生。”

    如果有谁能说动母亲的话，大概就只有……她望着华栾，问：“你可以帮她预约医生吗？”

    她忍不住凑得更近了一些，把脸埋在妹妹的发间。

    华弥月有些惊讶，她看着妹妹，想，果然没有那么容易就能让妹妹摆脱过去的阴影，这种事可不是睡一觉就能解决的。她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便听到顾雪衣接着说：“姐姐，可以摸摸我吗？”

    她看上去好像很高兴，又或者说……想要等着看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