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铭虽是武林盟主独子,却从小讨厌打打杀杀,不爱学武,就会品茶调香搞些风雅的东西。幸而受到家中长辈宠爱,随他玩乐。
十八岁的时候,宛铭想游历四方,见识个派的调香手法,寻找属于自己的香料,于是带着三名家仆南下。初到不二城,便遇见大名鼎鼎的袁庄家主袁钰风。袁庄主为人仗义,见宛铭为人真诚友善,年纪轻轻没有江湖经验,便邀宛铭结伴而行。
一路上二人相谈甚欢,你邀我请,不知不觉间二人结伴游历了多时。宛铭从未如此欣喜一人的陪伴,每次要前往另一处地方时心中都藏着千百思绪,生怕袁庄主另有安排要同他分别。幸而每次袁庄主都一口答应他的邀请,似有无限的耐心和欢喜陪伴他,又似是袁庄主恰好如此打算而已。
两人一起去了不少地方,日益亲密,白天品茗试香,晚上谈天说地。只要袁庄主在,宛铭便觉得四周弥漫着难以言喻的香。不知不觉间竟已过去大半年。在一处小院里,袁庄主给宛铭沏好一壶茶,坐在一旁等他阅读刚收到的家书。
“。。。袁兄”
“怎么,盟主想你,催你回家了?”
“嗯。。。。。。差不多。我爹说家里找了一位好姑娘,叫我回家成亲。”
袁钰风斟茶的手抖了抖,“我以为宛盟主能放你出来寻香,便是不会给你安排亲事的意思。”
“我也未曾听爹娘提起过。。。爹爹在信里说我是独子,即便不习武不考取公民,也该回家。。。传宗接代。”
“可是。。。既然都纵着铭儿不担起家业了,为何对婚事如此着急?不如我替铭儿给令尊修书一封,详谈此事。”
宛铭第一次听见袁钰风称他为铭儿,不禁心里紧了紧,随即又松了下来。
“我爹娘向来不求我光宗耀祖。。。可是对婚配之事一直都十分上心。。。。我,我也体谅二老。。。”自己生来便是怪异的双身子,不男不女,不阴不阳。爹娘这么多年一直置办家业,广结善缘,也都是为了自己。唯独最怕他这具身子找不到良配,只能孤苦一生,晚年无伴。
“袁兄。。。我该回家了。”
袁钰风手上的瓷杯有些裂开,在宛铭发现之前,装作不经意地将茶水倒在地上。
傍晚,袁钰风告诉宛铭,北行一座城以后有处山脚,其景色平常却有许多奇香异草。
“宛弟既然不日要归家,不知何时才能再来,不如先看了这处也算多些见识。”
宛铭本就有意与袁钰风多相处些时日,这下便有了借口,一口答应了。路途不远,只需越过一座山,穿过一座城。
“那岂不是离袁兄家很近?。。。只可惜,我此番不能去袁兄家做客了。”
“无碍,以后有机会的。”
宛铭照常和袁钰风乘同一辆车,心情却大有不同。在马车里,宛铭靠着袁钰风的肩膀假寐,心想这车慢些,再慢些。最好永永远远待在车里。可不过两日,便到了目的地,众人行至山脚客栈收拾了一番。
袁钰风也因舟车劳顿早早回房歇息了。
当夜,宛铭被一帮胡匪劫走了。袁钰风听到响动,冲出去打伤了两名绑匪,追着宛铭而去。
宛铭的家仆赶忙也追了出去,留下袁家护卫看守被捆的绑匪。谁知进了山后,不仅毫无宛铭的踪迹,其山势还异常诡谲,侍奉宛家的刘曲三人竟被困在里面了。
。。。。。。
待到五日后,体力不支的宛家家仆终于回到客栈,见到袁钰风回来了,赶忙上前询问。
“袁家主,少爷呢,少爷可和袁庄主回来了?”
袁钰风摇摇头,神色凝重。
刘曲三人几欲崩溃,又颤巍巍问到。
“那两个被抓住的胡匪呢?审出了什么?”
袁家护卫满脸惭愧,“刘弟。。。对,对不住,我们没想到那胡匪会缩骨功,竟然当天给跑了。。。”
“砰”一声响刘曲摔倒在地。
任袁家护卫怎么安慰,刘曲都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