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快点帮我换下这身东西,真是重死我了!”
阵阵撞钟声传来,沉重而庄严,传遍京城每一个角落。
他脸庞线条分明,并没有常年在边疆征伐,被日晒雨淋出来的古铜色,反倒异常白皙,甚至像是透出一股病态,薄唇轻抿,鼻梁高挺。
“嗯。”
让三人都退下之后,玉沾衣陷入沉思,想到当时她和盛启帝的对话。
“此乃陛下的命令,下臣不敢妄加论言。”
“哀家有要事找陛下。”
反正她也不讨厌这个白暮回,还要和他处好关系,而且也不知为什么,她对他还挺有好感的,就把他当崽子养呗。
桃花眸微微上挑,好似含笑,灿若星子,认真地望去,他眼底犹如一方古井,淡漠荒凉,深不见底,举手投足间,帝王气息迫人。
脱下一身繁重的服饰,玉沾衣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不少。
白暮回来到玉沾衣跟前,看到她为自己发愣,眼中的笑意渐深,“儿臣见过母后。”
夜晚,一片安宁。
玉沾衣想起现代人很俗的一句话。
“咚——咚——”
暮王的军队训练有素,都是从真正的战场上下来的,打扫战场自有一套,皇宫内已无一丝一毫血腥味,恢复了以往的清静。
盛启帝:“你会当的,以你的聪明才智,当年被召进宫,如若不愿,区区一道圣旨拦得到你?这些年,就算你做的事情再隐秘,到底还会留下蛛丝马迹,玉沾衣,你有不得不留在皇宫的理由。”
侍卫首领依旧跪着,“娘娘,陛下有吩咐,还请娘娘留在凤栖宫。”
若是为了辅佐暮王,巩固他的皇位,可那天看盛启帝的神情并不像。
这是被上帝吻过的脸庞。
盛启帝:“玉沾衣,孤还要你办一件事……”
白暮回正跨进凤栖宫,一身黯色锦袍上勾勒着繁复的龙纹,白玉冠束起一部分墨发,另一部分随风在空中张扬飞起。
玉沾衣又一次听见白暮回一句母后,还有点不习惯,毕竟她现在才十八,白暮回比她还要大上两岁。
“红泪,陈嬷嬷和秋霜呢?”
红泪为她挽着发髻,“陈嬷嬷和秋霜都去打探消息了。”
玉沾衣:“陛下英明,这个身份确实适合我,可惜最终决定的人并非是陛下,而是暮王。”
接下来事情还有很多,未来还很长,面对新皇上位,她得好好想想路要怎么走。
玉沾衣看着面前的三人,嫣然一笑,“现在啊,我们什么都不用做,好好休息一番,有什么事都等明日再说。”
早晨,玉沾衣洗漱一番,换上早已准备好的丧服,红泪早就等着帮她绾发。
主仆二人还未出凤栖宫就被拦下,昨天带头的那个侍卫首领跪下,“给太后娘娘请安。”
顿时看向白暮回的目光都慈爱了不少,“嗯。”
玉沾衣:“如今是国丧,哀家作为先帝的皇后,理应协助陛下处理先帝身后事,留在凤栖宫,并不符合规矩。”
然后她就释然了。
玉沾衣拿起梳妆台上的白色绢花,“现在丧钟已经响了,盛启帝驾崩的消息已经传出,红泪,快点。”
“母后找儿臣有何事?”
侍卫首领不敢答话,只把头埋的更低了。
白暮回总觉得她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太对,“母后,进去再说。”
玉沾衣思绪回笼,这是她一个想不通的点,盛启帝一定要让她做太后的原因是什么?
两人坐下后,红泪奉上清茶,玉沾衣直奔主题,“陛下不让哀家出去是为何?”
,也会有许多难处。
“自是不喜,哀家和先帝只是合作关系,他给哀家锦衣玉食,哀家帮他制衡后宫。”
白乾就是盛启帝。
“是,娘娘。”
昨天白暮回脸上也沾了血,倒是掩盖了他的容貌。
白暮回认真凝视着她,确认她说的不喜是真的,语气又柔和了些,“既然不喜,母后又何必为他掉眼泪,其他人不心疼,儿臣可心疼母后。”
玉沾衣:“哦?”
三人都不禁失笑。
秋霜:“娘娘,那现在要我们做些什么吗?”
但是想到她在现代的时候都三十好几,在古代早能当白暮回妈了。
玉沾衣寻声见到来者,愣了愣。
白暮回拿起茶杯,用盖子揩了揩转悠的茶叶,“母后并不喜欢白乾是否?”
盛启帝:“当太后。”
玉沾衣:“陛下又怎知我愿当这个太后?”
盛启帝:“做决定的人是孤!你现在已经是皇后,白暮回不封你做太后,他就堵不住天下悠悠之口!你一定要做这个太后!知道没有!?你一定要做太后,要让白暮回尊你为母后皇太后!”
听见一句太后,玉沾衣挑了挑眉,“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