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魔怔一般,赫里克驱动着自己抚摸复仇骑士面颊的手沿着面部光滑的曲线来到对方的唇边,先是轻轻用大拇指抚摸了下唇沿,然后就猛地使力,将手指粗暴地插入对方的口中。
对方无言地接纳了这一切。不但接纳了这一切,在赫里克刚刚插入手指的瞬间,对方就立刻热切地舔舐起这些手指来,仿佛是什么渴求已久的东西。
看上去就像在舔舐我的屌一样。赫里克脑子里突然浮现出这句话,在自己被自己用词之粗鄙吓一跳的同时,也点燃了他。
赫里克插在复仇骑士口中的手指一弯便如爪子一般固定住了其头部,另一只原本在复仇骑士身上逡巡的手也停止了慢吞吞的行径,一把滑到其腰部把对方胯部在自己的跨上固定住。
原本埋在对方体内的阴茎,也在一次狠狠刺入后,就抛弃了与理智的连接,狂暴般地进出起来。身下的床在一声巨大的哀鸣后,也开始危险地大幅度晃动。
宿舍寂静无声,赫里克床位四周仿佛被法术加上了禁制一般,似乎自带着一个与世隔绝的空间,同屋里的人没人为这边毫不掩饰的响动有所反应。仿佛他们已经在深沉得无法醒来的梦境中溺亡,而赫里克,只是因为有了复仇骑士才没有被淹没。
复仇骑士之于他,就像他在地狱中的引路人,带着身为罪人的他一层层下往冥府,确保他在这一过程中不被沿途的噩梦给湮没。他每下一层都会被剥除掉一层虚伪,直到最后如刚出生般寸缕不挂,在审判之厅中接受灵魂净重的称量,最终被决定赋予毁灭还是新生。
结局应该不是很坏。
赫里克感到小腹骤然紧缩,似乎他终于要看到结局。然而他的引路人却突然挣扎着,他难以想象在陪伴他走了这么多路后他的引路人却要离开。
他没有多想,只是更为用力地将他的引路人束缚在自己身下,感觉似乎只有这样对方才不会离开。他束缚的力度之大,感觉自己的手掌几乎要在对方的腰上留下瘀痕。
在天平最后一下摇摆后,结局终于书写成章,灵魂的重量最终还是比邪恶要轻。在这瞬间,白光划破审判之厅穹顶,是新生的黎明。
引路人最终没有离开他,与他躺在经受磨难而摇摇欲坠的小船上由河流带出审判之厅。乳白色的河流在血肉造就的河床上渐渐趋于平稳,谎言揭露后真理与秩序将平静又来到了他心间。
赫里克不知道他是怎么走出冥府的,待他再度睁眼之时晨光已经洒入室中。不过室友还没起床,根据他室友平日的生活作息,现在也绝对还没到规定起床的时刻。
他刚在床上坐起身,昨晚发生的事便立刻回到他脑海里,因为以理性来看过于荒唐,以至于他的脊背瞬间便陷入僵硬。
但是就眼下的情况来看,这一间室内并没有除原本住客外还另有人来拜访的痕迹。一切都是那么的正常,除了……
赫里克脸色一变,感觉到了他内裤下一篇潮湿。
没有犹豫,他拉开裤子一看,果然他亲爱的外生殖器官永远是那么诚实的给他反馈。非但如此,随着他慢慢回忆起昨晚那应该是梦中的情景,他亲爱的外生殖器官也照例忠诚地慢慢展示给他内心的反馈。
赫里克感觉自己终于明白复仇骑士的圣名到底指代什么了。Adrasteaus,“无法逃避的”,“无可逃避之人”,象征着永远无法逃避的罪恶。就像那场愚蠢的春梦一样,快感与沉重并重,明明应该是充满欢愉的事,可随着梦境的消散,带着自己罪恶锁链终也牢牢地锁住了自己的灵魂。
就像正义女神无言的谴责,就像对自己提前的审判。
所幸自己的罪恶还不算很深,还有负罪继续追求正义女神之路的资格。
仿佛因为已经被宣判过,赫里克轻松地通过了仪式。
他的同伴笑嘻嘻地对他说他们早就告诉他仪式很简单,就是他一直不信不停推脱,现在事实是否有证明他们是对的?对此赫里克也只能假笑着表示同意应付过去,在圣誓仪式前的夜里做了个和复仇骑士一起上床的梦这种话,他不论如何都说不出来。
赫里克突然想到教会周围去散散步,排遣一下略为郁闷的心情。
不过,他还没离开教会多远,就被人叫住了。
“你好,请问这附近的正律教会怎么走?”一个轻快的、音色让人想起梦中复仇骑士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让赫里克再次僵了脊背。
他回头看去,更是让他差点没了呼吸。
复仇骑士就站在他的身后,穿着一身学者袍,手里抱着书,就像他还是那位魔法女神的追随者那样。光滑柔顺红棕色的中长发衬着他浅灰色的眼睛格外好看。
等等,红棕色的头发?
“你好?”来访者眨了眨眼睛,看上去似乎对赫里克冷漠的表现感到有点受伤。“我只是想问问正律教会是不是往这里走,我是预约来访的恶魔学者维洛(Willow)。看你的着装似乎是正义女神的圣骑士。”
“威德(Weide)?里格斯学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