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景秀丽的山谷间木制的小屋宽敞明亮,散发着木料和草药混合的香气。
两套针摆在案上,金针柔软,银针锐利。
称作银针,材料其实不是银,只是色泽类似。
银色针尖的反光隐隐泛着毒质的异彩,檀徵进门的时候,良玉正坐在案前,仔细的将银针一根一根浸泡在药液中。
同样的银针檀徵见过,被郁长泽当成暗器出其不意的使用。他说是友人所赠,这位友人就是面前的良玉吧。
引路的弟子退出门口,轻轻掩上门。檀徵不安的回头,房门完全掩上之前,静候在庭院中的郁长泽远远给他一个安心的笑容。
檀徵稍稍放心,又立刻觉得这种安心对不起良玉,心情变得纠结。
良玉忽然出声:“别站在那里发愣,到床前去,把衣服脱掉躺上去。”
“啊?嗯、好的。”
屋里可以称之为床的东西,是放在正中偏北,半人高的竹床。比寻常的床铺狭窄得多,只容得下一人,而且躺好之后不能乱动,一翻身就会掉下来。
遵从良玉的指示,檀徵褪下外袍,正要躺上竹床,就听良玉道:“你做什么,不是让你把衣服脱完再躺上去?”
脱掉和脱完是不同的概念,檀徵不觉一愣。
见檀徵不动,良玉一笑,唇角上翘,眼中却没有半点笑意。
“未出阁的良家子不好意思在人前脱衣我能够理解,你这样的还装什么纯情?”
他将脸一板,喝道:“别磨蹭了,快点脱!”
檀徵一抖,低下头,细软的长发垂下来,只露出一点耳尖慢慢透红。
他攥着贴身里衣的衣襟,关节用力到泛白,微微有些颤抖。
他缓慢的伸手解开衣带,羞涩到不敢见人一样,瑟缩着慢慢松开衣裳。
良玉心软了,罪恶感涌上来,檀徵太像一只温驯可怜的小动物,他感觉自己在欺凌对方。
“算了,”良玉放软了语气,又立刻察觉到自己居然心软,又有点不甘,道,“就这样吧,你去躺好。”
薄薄一层里衣还披在身上,檀徵疑惑的抬头,脸上红晕未褪,听话的乖乖躺上竹床。
他一手攥着衣襟,按住了胸口,却藏不住胸前的丰满。
将金针放在膝上,良玉推着轮椅上前,一眼看见轻薄服帖的衣料下,清晰勾勒出的圆润双峰,细腰长腿,表情微变,嘴角抿成直线。
一手拢着衣襟,一手压住下摆,檀徵偏头望过来,神情隐隐有些不安,却还算是镇定。
故意拿起一根金针,让对方看见针尖凛凛的光芒,良玉不无恶意的问:“知道我是他的什么人,还敢进门让我诊治,你也是胆大。”
檀徵垂下眼睑,浓长的睫毛顿时在脸颊上投下阴影,蝶翼一般脆弱美丽。
他嗫嚅着轻声说了句什么,良玉没有听清,问:“什么?”
“郁少侠说,你是天下最好的大夫,”檀徵的声音依旧细弱,但好歹能听清了,“他信你,我也信。”
良玉冷笑,咬牙切齿不知说什么好,想立刻出去把郁长泽揍一顿,然而自幼培养出的医德不允许他丢下病人。
这种信任根本不值得感动,信他,信他什么?!信他的人品还是感情,仗着他的喜欢,可劲儿欺负他!
“手松开!”良玉冷声道。
压着衣裳的手松开,柔软的布料立刻从身躯上滑落,白皙柔软的肌肤暴露出来。
作为上等的鼎器被调教,檀徵的肌肤细腻柔滑,手放上去简直像有吸力,爱不释手不足以形容。
“哼。”
良玉轻哼,抬手将檀徵的长发拨到身侧,将他的里衣完全拉开。
檀徵难为情到极点,长睫低垂不敢看人,脸红到耳根,浑身的肌肤也都泛起一层浅浅的粉色。
良玉道:“很热吗?”
檀徵一惊,慌忙回答:“不没有。”
良玉不理,将金针放到一旁的桌子上,摇动轮椅离开,不多时端来一盆水和一叠干净的棉布。
盆中水清澈见底,仔细嗅嗅,能闻见一股微涩的药香。
将一块棉布在水盆里浸透,稍微拧干之后,良玉叫檀徵别动,开始为他擦拭身体。
从额头开始,冰凉湿润的触感覆上温热的肌肤,檀徵不觉一抖,听见良玉斥道:“再乱动就出去!”
檀徵立即道歉:“对不起”
躺在竹床上的青年虚弱又柔顺,乖巧的让人想摸摸他的头,良玉抿唇不语,气恼的发现欺负人的罪恶感再度涌上来。
一块棉布擦过头脸便丢到一旁废弃不用,新的棉布浸透药水继续往下擦拭,颈脖,锁骨,肩膀,胸膛,腰腹,继续往下,檀徵听见良玉命令道:“把腿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