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糟践</h1>
傅立成自然是管不了施梁渊,说难听些,他们父女俩如今都得靠着施梁渊过日子。
施梁渊花了一秒钟的时间才意识到傅立成说的妹妹是指傅嘉。
抬起头,傅嘉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对他挤眉弄眼,“哥哥那位嫂子我可是见过的呢,长得很不错,大概性子与哥哥更是合得来。”
即便傅嘉不愿意承认,她面对施梁渊还是委屈大于恼怒的,她怕多瞧着他,那话就忍不住脱口而出,“施梁渊,你个大骗子,你怎么轻易就将我给丢了!”
她非那么爱钻牛角尖的人,却也忍不住怀疑他。
他的身份终是不同,他不再是寄居傅家的少年,施梁渊打小就比旁的孩子沉稳,心思重些。
他那时宠着,讨好她,或许根本就只是因为她是傅家人罢了。
她越想越觉得自己臆测得对,她才是那最蠢的冤大头,她心里还想着人家呢,可对方估计巴不得早踹了她。
其实傅嘉以前性子虽骄纵,却从来只在傅立成与施梁渊面前如此,如今她这般模样,大抵都是佯装的。
似乎这样,她还是三年前的那个傅家女儿,而不是父不详的傅嘉。
傅立成不知道,他给了傅嘉那么些傍身之物,可依旧再不能像从前般为她撑起整片天。
傅嘉内心有多想成为傅立成真正的女儿,那裂痕就有多深。
施梁渊坐在餐桌前不语,目光沉沉地看着她,那样子,仿佛她辜负他良多。
明明先背信弃义的那人是他。
傅嘉像只骄傲的孔雀,姿态摆得高高的,她移开眼,半点也不肯再瞅他,生怕叫人看出一丝怯懦和狼狈。
施梁渊若知道自己多年情感被她扭曲糟践成这样,大概当下就要气得吐血而亡。
……
门虚虚掩着,羊毛毯上女人的衣服散落满地,内衣,小裤就那样大剌剌扔着。
浴室里水声哗哗作响。
狼藉的衣物前突然停了个身影,那人弯腰将衣服一一整理好,搁进洗衣筐,又将被随手乱扔的包归置好。
悄无声息地推开浴室门,近乎贪婪的猩红目光在赤裸裸的娇躯上巡视了好几圈,那人方往前几步。
却猝不及防被猛地摔出的洗面乳砸到,男人怔愣住,只见傅嘉关了水流,就这样走至镜前不慌不忙地擦拭着头发,“哥哥,你这是想享齐人之福呢。”
施梁渊没说话,熟练接换过她手中的毛巾,以指将发丝理顺了,裹着她的发一点点替她卷干。
傅嘉对他殷勤的伺候早已习以为常,她摸不透他,也不太想了解了,自顾自开始刷牙,嘴里满是泡沫,又觉郁愤难平,狠狠撂下句:“施梁渊,你别想就这么和人结婚,尤其是蒋末。”
身侧男人的动作骤然停住,他慢慢揉搓着她腰际暗紫色的指印,她本就是易留疤的体制,前日他下手重了些,真伤到她。
“好。”施梁渊轻轻飘出这么句,顺手帮她松了松肩。
傅嘉一时发愣,她望着镜子里交缠拥抱在一起的两人,不知在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