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融化的冰山</h1>
晚間的秋風掃起地上的落葉,南澤獨自行走於燈火通明的街道,他剛剛參加完一場應酬,雖然只是微醺,心裡卻沒來由地感到厭煩,便打發手下,想散散心。
人行道旁是一間間的珠寶店,南澤向來不喜華麗的飾品,卻駐足在了展示櫃的一條鑽石項鍊前。他出神地看著那條閃爍的圓形鑽石,腦中浮現起敏恩戴上的樣子,隨後便不自禁地走入店鋪,二話不說地買下了它。
____________________
偌大的書房裡,敏恩正百無聊賴地翻著書。現在已是深夜,南澤卻還沒有回家,她著實有些擔心。
等著等著,她感到睡意,便偎在沙發上睡著了。
朦朧間,似乎有人抱起自己放在綿軟的大床,還將被子覆在她身上,隨後便是溫熱的鼻息撫在頸間。
又不知過了多久,敏恩在敞亮的臥室醒來。
睜開惺忪的睡眼,南澤正在更換衣服,漸漸清晰的視線使她發覺,丈夫精實的身上滿是一道道疤痕。
曾經聽聞五爺對手下嚴厲且殘忍,但親眼看到這些疤痕,還是相當怵目驚心。
敏恩心中升起濃烈的歉意和心疼,若不是自己的任性,他也不需要遭受這種煎熬。儘管不僅一次坦承相對,她竟然未發現這些傷疤。共處一室時,她只想逃離南澤,使得兩人無法瞭解對方的內心和過去。
南澤只覺身後有視線正盯著自己,便轉身看向敏恩。
“你醒啦。”
女人坐起身,隨後點了點頭。
“晚上我們要跟長老吃飯,你待會兒去試穿上次訂的幾套衣服。”
囑咐完後,南澤便又低頭搗鼓起麻煩的領帶。
敏恩走向他跟前,輕柔地接過領帶,熟練地繫起來。
“明天…你有事要忙嗎?”
男人趁著女人繫領帶的空檔,緩緩地開口問道。
“沒有阿。”
只見敏恩邊專注地擺弄著領結,邊搖了搖頭。
“那我們明天一起出去走走吧。”
南澤此時像極了情竇初開的男孩,連向提出妻子約會的邀請都顯得生澀含蓄。
敏恩抬眼看向了他,男人害怕被拒絕,又故作不在乎地說道:
“當然,你要是不來也無所謂。”
“好啊。出去走走也好。”
女人不理會他的冷漠,只是溫柔的一笑後,踮起腳輕吻了丈夫。南澤受寵若驚,未等他反應過來,外頭便有人敲門提醒他該出發了。
男人故作鎮定地與妻子道別,然而上了車後,卻止不住嘴角的笑意。
一絲的柔情便點亮南澤一天的心情。與手下商討事宜時,他有時會望向結婚戒指失神微笑。大家都察覺了六爺的異樣,誰也未見過他這般開心。
傍晚,男人回到家,便迫不及待地走向了房間。看見六爺進屋,女僕們忙停下手邊的工作行禮。
敏恩未察覺丈夫回來,只是自顧自地對鏡擺弄著頭髮,南澤打發走其他人,隨後便悄然走近妻子身後,替她戴上了鑽石項鍊。
女人回頭,明眸望向了他,男人只覺迷人不已,隨後輕覆上綿軟的唇瓣。兩人纏綿激吻了好一陣,南澤才意猶未盡地移開唇。
他將臉埋在了白皙的脖頸,貪婪地吸取女人的芳香。
過了一會兒,敏恩緩緩站起身,羞赧地問道:
“這件…好看嗎?”
南澤沉醉地欣賞著,低語誇讚道:
“非常迷人。”
即使依然惜字如金,他的眼裡流轉的也盡是柔情。僅是輕柔的一吻便已足夠融化冷酷的冰山,南澤對敏恩的愛意遠超他自己的想想。
此時這個女人無疑成了他最大的軟肋。儘管五爺早已告誡他,愛會使得他們害怕死亡,進而導致白獅幫的覆滅,他卻也只想沉浸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