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12章 有钱能使鬼推磨</h1>
清晰稳定的监视器画面突然变得模糊扭曲,极了早年间信号不稳定的电视,同期声也莫名掺杂了指甲刮擦玻璃黑板的刺耳声音,色情片大师正拍得兴起,见状怒气冲冲地喊了cut,刚要喊外头的助理进来查看设备的情况,监视器中突然闪过的狰狞鬼脸,让他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
“你……你看到了吗?”他用蹩脚的中文询问周杭,周杭茫然地摇了摇头,此刻一阵冷风从他的脑后刮过,周杭浑身炸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摄影棚的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两个人顿时噤若寒蝉,但过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发生其他异动,两个人尴尬地看了对方一眼,都觉得刚才太过小题大做了。
可下一秒扭曲狰狞、脸色青灰、双眼流血的厉鬼就就从监控器画面中朝外攀爬,一尺来长的黑色指甲刮擦着对面,与此同时,墙壁、镜子上依次渗出了浓稠的血珠,它们很快凝结在一起朝下流淌,地上的积血很快没过了脚踝,室温更是断崖似的往下跌,就连呼吸都凝结成了冰晶,挂在鼻尖睫毛上。
自诩无神论的导演鬼哭狼嚎地往外跑,可跑到门前才发现,摄影棚的门竟然就消失了,他绝望地砸着严丝合缝的墙壁大喊救命,可声音根本穿不出去,摄影棚外的人们嘻哈笑骂着,压根不知道摄影棚里发生的一切。
周杭强制镇定地跑向云宛青,从沙发上抱起来就朝外跑,结果刚跑了两步就迈不动步子了,脚下的积血像是流沙似的拽着他往下陷,至于怀里的人,哪里还是云宛青,分明是枯槁濒死的老妇,她大张着掉光了牙齿的瘪嘴想要撕掉周航脸上的肉。
云宛青窝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对她而言,这些都不过是看过千百次的无聊戏码,早已经吓不到他了,直到周杭跟那位色情片导演被鲜血凝结成的大手托举到空中。
导演早就吓得翻着白眼晕过去了,进气没有出气多,周杭稍微强了一些,不过显然也被眼前的一切给吓得不轻。
“你说我现在松手的话,好不好?”宋玉卿笑着询问云宛青。
“你用他们两个来威胁我?你觉得我会在乎吗?”云宛青冷得嘴唇苍白,怀疑宋玉卿出去这几个小时,把脑袋给撞坏了。
“我知道你不在乎,可会有人在乎的,”宋玉卿颇为好心地提醒着她,“试想一下,如果被青帮的那些头目们知道,你连对你马首是瞻、唯命是从的……他叫什么来着?”
“……周杭,”云宛青注意到周杭还在冲着自己喊着什么,可她听不清,不过想来也是“别害怕,我会救你”之类的胡话,云宛青有些不能理解,自己的命都不一定保得住,怎么还能做出这样的许诺呢?
“对,周杭,如果你连他的姓名都不在乎的话,那对青帮的其他人来说,跟着你就不只是‘伴君如伴虎’了。‘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说的没错,不过那是因为鬼不怕死,对人来说,命可比钱更重要,如果他们发现跟着你连自己的小命儿都难保的话,你猜他们会怎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