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没有人拥有,而是至高天不允许除他之外的一切造物拥有!”杰迪淡淡地下了注解。
她身上的光越来越炽烈,一波波光环不断地在空中荡漾开去:“你们的生命或者是至高
天狐达吉优美空灵的声音似在自问,又似在问人,一道道神圣之光从她体内放射出来,那光辉在这一刻压倒了一片伟大的神祗,包括路西法和米迦勒。
“至高的存在啊!”达吉张开了她的双臂,仰起脸悲戚地看向天空:“这一切都是你的造物,包括我和这眼前的一切,为何你却要令我们痛苦?是你不爱你创造的这世界,还是我们在你眼中渺小到可以无视?”
达吉的声音越来越响亮,或许是由于头顶金冠的影响,声音传出虽不剧烈却贯彻天地。
杰迪的话令米迦勒一时无言以对。
达吉说到这儿,米迦勒忽然感到一丝不妥,天使对至高的神那信仰之力无比虔诚,万万容不得有对主神的不敬,尽管自已就在这儿,但是天使们不应该在听了达吉的谬论之后那么静默,甚至……他感到‘天堂镇魂曲’的圣洁歌声陡然间也隔的好远好远。
米迦勒惊骇地看着她,他知道,达吉此刻已经与头顶的金冠融为一体,无比强大的神力已经完全注入了她的体内,凭她的身体是无法承受这无穷神力的,现在从她体内散发的一道道神光是她控制不住的神力,再然后……她将灰飞烟灭,永不复在。
她扬起一只手,那美到极致的手指遥遥指向律之天使拉贵尔:“如果,你发现长久以来你所坚持的信仰,不过是一场亘古不变的谎言与欺骗,你有勇气象泰伊一样勇敢地正视自已,哪怕是万劫不复的下场?不!你没有勇气,你只是一件失去自我的工具!”
肥沃的土地可以孕育有毒的花朵,有毒的花朵可以美丽无比,那美丽藏着致命的毒,但是毒又可治疗不治的病。什么是善,什么是恶,谁决定善,谁决定恶?并非邪恶只能培植邪恶,也不是圣光之下便无邪恶!”
达吉朗朗的声音满蕴愤怒之意:“神爱世人吗?他的造物因有了怨恚,便被逐下地狱;曙光之子曾是他的最爱,只因一念不合便造了这囚笼般的地狱,如果路西法不堕落,人的心中将无魔,恶魔之名全是拜主神所赐。
“我是阿尔法,我是欧米迦,我是昔在、今在、无所不在的上帝,真的无所不知、无所不在吗?真的能掌握一切、真的永不犯错吗?”
若非如此,当年的天界何以点燃战火?做为神的仆人,光耀的天使便只得如一个器物般无欲无求,没有本心,没有自我吗?那这天堂是天堂还是地狱?那这永恒是永恒还是虚无?!”
米迦勒脸色铁青,他无数次想要伸出他那可以毁天灭地的手掌,将这肆无忌惮的妖狐毁灭,但是已经冲进镇魂结界的路西法,原来的拂晓晨星,正冷冷地盯着他,令他不敢轻举妄动。
“神创造你们这样的生命,你们幸福吗?每日沐浴在圣光之中唱着赞美神的歌,这幸福是你们彼此催眠的效果。我们不想做恶,只是想选择自已的心,而这冒犯了神祗,因为我们背弃了对他的信仰,那么……他是无所不容的主神,还是一位专制的君主?”
“要发生什么事了?”米迦勒一阵心悸。
“未必吧?”路西法阴阳怪气地道:“如果掌握了触动神威的力量,那探索就不是无用的!”
志都没有,完全就是一个傀儡!”
米迦勒冷笑:“谁有那至高的力量?除了至高天……”
如果至高天永不会错,那么他何以会有失败的造物?如果信吾主者得永生?为什么那信徒仍然会疾病、痛苦和死亡?若有那得了永生的,又是什么?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在圣光下唱颂赞歌?”
达吉玉立于天,继续言道:“这世创造于主神,一切规则由主神制定,凡违反他的,就是错的。对与错只能由他一人来裁定,这错就是真的错吗?为什么一开始他就是神?如果宇宙开始是其他事物造物,那会怎样?
米迦勒冷冷地发话了:“要探索什么答案呢?探索本身,就是对主神的质疑,即便能够找到万物的源头,又能改变什么?主神有什么担心的呢?他的惩戒,只是不想那尊荣的坠入岐途。”
宽宏和饶恕,是主神教导我们的话,但它从不是主神自已的行事准则。若非如此,便不会有你米迦勒大人一夜之间尽灭亚述大军十五万的神迹,难道他们就不是神的造物?
你不给我们答案!我们便想自已寻找一个答案,便为这,被你裁定为背叛!”
达吉继续着她大逆不道的言论,面对着无数的神之仆人,天使军团:“被神创造而玩弄的高贵玩具们啊,即使你们拥有无尽的生命,拥有如天的权限,身披尊荣的圣光,也终究不过是一群可怜虫,我卑微吗?不,我的生命比你们这些只有灵识的造物高贵百倍!”
“泰伊,我的泰伊”,达吉那永远柔媚的声音忽然也带上了如同加百列的那种空灵清冽:“当初,因为我对神的信背叛了你。今天,我因为对自已的信,为你同满天神祗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