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再见」

    信很简单，是感谢高中的日子互相陪伴，是日後保持联系。

    谭言松点了头，又或许没有。

    谭言松没回话，掀开棉被翻坐在床沿上，尽管已经放轻动作，撕裂的痛感还是从後头传来，他没忍住「嘶」的倒ch0u口气。

    他跟着侧过身，凝视对方熟睡的脸庞，轻阖的眼睑皮肤轻薄，透出青se或红se的血管，鼻头下的人中凹陷，轻柔的笔画带出sh润的上唇，再来是下唇，或许是因为昨晚为了压抑声音，下唇被咬得有些红肿。

    枕边人翻了身，床垫微微下陷。

    对方朝他望过来，眼里有微弱的笑意。

    叶承翰的眸se一黯，掌心贴着对方脸侧，拇指指腹抚过微肿的下唇，唇间却探出濡sh的舌尖，轻t1an了下他的手。

    十分钟後，两人准时踏出家门。

    邻近傍晚的太yan红橙得刺眼，穿过叶承翰的肩头、擦过耳侧。

    「老师你之後还会在这吗？」叶承翰语调轻松地问。

的机会可以接近谭言松。

    「我陪你走过去。」

    「今天停学校外面。」谭言松朝校门外看了眼。

    他之後想起来，那一段路，他走得好长、好久，心里血r0u模糊，表面却还端着笑，那是他亲手戴上的面具，怨不得谁。

    手底下温热的触感，让他松了一口气。

    「我」

    叶承翰睁开眼的第一件事，便是伸手0向身侧。

    叶承翰在做什麽，他自己清楚就好。

    天空没有任何徵兆，降下大雨。

    他只能等，等到哪天，长大了。

    谭言松没有推拒，走进叶承翰的伞下。

    谭言松抬手制止他将要说出口的话，「你赶快准备一下，我载你去上课。」

    他吻上叶承翰的唇，叹息般轻落的吻。

    两人在车前驻足。

    叶承翰则是将脚步转向师长休息区。

    他一抬眼就闯进了谭言松的眼里。

    反观叶承翰就没那麽轻松了，他神情隐忍，微蹙的眉间还有一些不易察觉的痛苦。

    「早。」谭言松微微眯起眼，声音沙哑，有着狂欢後的余韵。

    李建志最後和朋友们说了再见，廖宇哲也回了再见，发哥照旧酷酷地挥挥手。

    他的脚步加快，最终在教学楼外停下。

    「今天刚好没带到。」谭言松说谎，背包里的伞妥当地收着。

    李建志和廖宇哲直到最後都没戳破叶承翰的秘密，他们直到最後都没说过任何一句劝说的话。

    叶承翰的目光抚过对方後腰上的瘀青，眼里盈满愧疚。

    对方铁了心要拉回老师与学生的距离，身为学生的叶承翰没有任何权力反抗。

    夕染大地，身边浮泛着嚣张的橙se。

    「那我还可以来找你吗？」

    「嗯。」

    「今天没课？」谭言松问。

    谭言松听见余晖大声的嘲笑着他此刻的选择。

    他听见自己这麽说。

    「十分钟後出门。」对方置若罔闻，自顾自地走到浴室门口，又问：「一起洗吗？」

    叶承翰捏了下对方的脸颊，一句早安回得缓慢，深怕一不小心便会挥散眼前的景象。

    他看见谭言松仰头，望向檐边落下的一串水流。

    「你今天不用上班？」

    「不用进事务所。」谭言松站起身，白皙的皮肤上布满吻痕和抓痕，在yan光下有种暴力的美感。

    最後叶承翰考上名声不错的国立大学，李建志到文学院很有名的私立大学，廖宇哲到了国立的科技大学，毕业典礼当天，大家都止不住鼓噪，一群男生或g肩或搭背，就是不轻易说出不舍，但叶承翰不同，他写了文情并茂的卡片给发哥、阿志和廖宇哲。

    「恭喜毕业。」谭言松没有纠正他的称呼。

    他轻碰对方握在伞柄上的手。

    急起直追，奋力追上那闭着眼都能描绘出轮廓的背影。

    叶承翰仰天大叹一口气，这是老天对他的惩罚，这是对他耐力的试炼。

    「言松。」他唤。

    时时刻刻保持自己的中心，这不是最难的吗？这麽难的事叶承翰都做到了，那还有什麽做不到？

    谭言松穿着休闲，全身由轻盈的se系组成，背着单肩包，里面只放了一台笔电，看着和叶承翰像是同个年纪，神se一派轻松。

    谭言松感受得到叶承翰还想要做些什麽。

    叶承翰立刻抓起手机查看时间，「有，但有点赶。」

    「再见。」

    「你没带伞？」叶承翰将伞挪到对方头顶，肩膀一角沾上雨水。

    「要去开车吗？」

    叶承翰赶紧移开视线，「没关系，我自己去就好。」

    谭言松的手若有似无地抚过对方的下身，发出事不关己的感叹：「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