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真实的恶梦?
现实是残酷的,这个乐观的想法很快就被凌乱的现场打破。盼检查路上的痕迹,那群人似乎已经离开了一段时间。
想起昨天的画面,盼其实很害怕再次踏入广场,可是一想到或许还有幸存的人,她强迫自己迈开双腿。
夏末秋初,不再盎然的时节。
一眼望去皆是四散的残肢,连地走鸟都没有幸免,茂林包围这毫无生命迹象的骇人场面,在她喜ai的气息里,混着被yanyan曝晒的腐烂味道。
浓烈得令她恶心。
盼不想这麽无礼,可还是忍不住吐了一地,望着半乾涸的血迹与呕吐物掺合一起,明知是徒劳,她仍慌忙地拨开。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呜呜……。」大颗的泪珠落在沾满wuhui的手背上。
直至嗓子哑到快发不出声音,崩溃的情绪才有所缓和。
盼洗净双手,没有交通工具的她连离开村落的机会都没有,即便真的出去了,回来时的大家又该是什麽模样。
想到这,盼从村里找来乾净的布,她向每个人道完歉後小心地将布轻轻覆上。
长老爷爷、阿姨、叔叔……她认识这里的每个人,每个人都以最狼狈的样子结束一生。
来来回回地奔走,盼来到一具无头遗t前,从扭曲的双脚和衣着来判断,盼认出这是她的好友——派罗。
「派罗,今天……没办法一起玩了。」盼望着无法回应的派罗,半跪在地,扯着嘶哑的嗓子,道着永远传达不到的歉意:「对不起,我……没能救下你。」
掩去派罗的躯t後,盼在现场找了许久,依旧没有找到遗失的部分,不仅是派罗,有好几位族人的遭遇都是如此,她不禁怀疑是那群人带走的。
抹煞了他人的所有可能x,直到最後还不肯让人瞑目。
想着想着,本来止住的泪再度落下,盼握紧拳头,心底有了一个想法。
「那群人渣,我要把他们给——!」
紧接她松开了手,她被自己给吓到了。
阿姨曾告诉过她,以暴制暴只会换来斩不断的桎梏,仇恨的尽头终究是仇恨,以前的她也觉得有几分道理,可真正t会後又是另一回事。
到底凭什麽?
si了的话,是真的什麽都没有了啊!
连她这个小孩都知道的事,为什麽那群大人会不知道?
她想不明白。
盼晃了晃头,抱起剩下的布准备继续,就在此时,以为痊癒的右手开始发肿作痛。
昨日的经历更是紧随其後,头部、右手、右脚……疼痛b昨晚来得强烈,最後,盼直直倒在了派罗身边。
那之後,太yan东升西落了数次。
半月未曾降雨的烈日下,南茶市以东两百多公里外的森林,由於复杂险峻的地形,几乎无人到访於此,百具屍首就这样随着秋日的高温。
不知何时,风将男孩的白布吹到了nv孩身上,血se染上早被泥土弄脏的裙摆,也掩去了灼yan对她的曝晒。
当意识恢复时,盼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个雪白的空间。
在环顾四周後,她得出一个结论。
「我si了啊。」
不同於阿姨曾给她讲过的故事,这里没有天堂地狱的入口,也没有审判的天平,更没有所谓的摆渡人。
这里谁也不在,只有盼自己一个人。
踏出的脚步发不出声响,吐出的气感受不到,若不是还能看见伸出的手,盼都无法证明自己还存在。
si後的世界原来是这麽空虚吗?
「你醒了啊。」
一道声音倏地响起,盼欣喜地寻找着源头,但这份希望很快被一望无际的白给抹灭。无边际的虚无驱使她前进,她迫切想找到除了自己以外的事物。
白se。
是白se。
还是白se。
在这个空间里连疲惫都被隔绝。
旁徨无措的她不再前进,而是蜷缩成一团,紧紧抱着毫无实感的身t。她的视线逐渐变得模糊,眼角似乎掉出了yet,可是落地後什麽也没留下。
她哭了吗?她连悲伤都无法验证。
她为什麽会来到这?
如果她真的si了,那为什麽她还有意识呢?
不清楚到底过了多久,她再次听见了声音,听起来很温暖、很熟悉,好像她认识它。
「不要害怕。」
它好像是在跟她说话,又好像不是。
「那是你的名字吗?」
听起来它是在自说自话,所以她没有回答它,不过另一个存在给了她勇气抬头。不知何时起,她的身前多了一朵白花。
「索诺赫?」拿起花的那刻,她不由自主地吐出一个陌生的词汇。
陌生?感觉也不是,她总觉得自己听过这个名字。
她端详手中的花,因为眼前都是白的,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