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可以。」

    肖朗反驳：「但是没钱，我根本追不到我想追的。」他挺呕，每每看见同校的男生在大街上和女友打情骂俏、手牵手、卿卿我我……啧，不禁咬牙，交女友会有多余的开销，他只能择其一，宁可对不起自己的「小弟弟」，也不能和钱过不去。

    肖朗斜眼一瞪，「难道你小时候就不会顽皮？」

    肖朗猛翻白眼，「算了，我败给你。」他骑车上路，终于知道错了──带「牧羊犬」上街溜达，没控制好，会被牵着鼻子走。

    「我的脸上有写着花心两字吗？」他和女生的关係维持并不久，前后相加不过半年多罢了。直到认识肖朗，他日渐产生对同性的遐想，曾看过几支同志a片和电影，他终于确定自己的性向。「我并不适合和女生交往。」

    申士杰纠正：「感情若以金钱衡量，有钱根本买不到我想要的。」

    肖朗怪叫：「都十一点多了，你要去哪？」

    肖朗不明所以，又自以为是地说：「你又不缺钱，没资格说这种话。」

    「那么就在这附近找撞球间。」

    「阿杰，你一定常换女朋友吧？」肖朗自以为是的瞎猜。

    两人走到机车的停放处，肖朗扔给他大布偶，旋即牵出机车，嘴上碎念：「这么久以来，只能和你厮混，我很无奈……」

    「真的？」肖朗的眼神一亮。

    申士杰点头。

    「高中时，有交过两名女生。」

    「废……话。」肖朗连话都说不好：「快……帮忙捡。」

    肖朗问得直接：「肯定都是正妹吧。有没有上过床？」

    探头探脑地瞄向树干，压根没半个人影。心一惊，他回头喊：「阿杰──」

    申士杰花了八百元，所得的报酬是肖朗的笑容，压根不在意大布偶是不是仿冒品。他询问：「你小时候喜欢玩什么？」

    「靠，远得要死！」肖朗抗议：「你有车不开，休想虐待我的yaaha！」虽然是二手货，他很宝贝它的。

    申士杰一上车，戴安全帽时，发号施令：「到别处绕绕。」

    「活该。」

这只海绵宝宝少说也要一千多块。」

    工作一个上午，肖朗精神不济，频打哈欠。拉着推车前往仓库时，一时不察露出地面的一截树根，连人带车绊了一跤。

    「以前有没有交过女朋友？」

    「为什么？」

    不一会儿，申士杰匆匆而来，不禁蹙眉，「梨子怎散了一地都是，你跌倒？」

    「睡不着。」

    但此时，他可不打算告诉肖朗那一段荒唐岁月。

    「先别管我有没有受伤，有几颗梨子压坏了，等会儿要怎对三姑婶交代……」肖朗一脸苦相，心想恐怕会被扣钱吧。

    肖朗发动引擎，喊：「你发啥呆？上车啦！」

    「噢──干！」他趴在地上怒叫，迅速爬起，踹了踹树根，尔后环顾地面，果梨四散，动手捡拾之际，瞥见一抹白影掠过。他愕然，是谁？

    肖朗又叫：「你想玩撞球，早上五点爬得起来吗？」

    肖朗习以为常，贴在身后的「牧羊犬」很温驯，不过一旦有意见就固执得要命。不禁暗忖：两人形影不离，说不定哪天让人误会是一对就糟了。

    申士杰拉起推车，边收拾残局，边问：「你没伤着吧？」

    他冷酷地说：「海边。」

    申士杰一手拎着大布偶，一手搂住他的腰。肢体接触的亲密度仅有百分之二十，心情沦陷的程度却直线上升。

    申士杰挑高眉，瞪着他的后脑勺。此刻，下腹犹如一把利刃，挑开情欲的妄想。他顿时咬牙，这该死的念头也让人很无奈！

    申士杰回想童年，八岁时，父母离异，他跟着父亲生活，母亲偶尔才会过来探视。身为「钥匙儿童」，每当放学后，都是由补习班的专车接送，回到家已经八点半。

    直到就读高中，从补习班下课，他沉迷于撞球活动，也交过三、五个坏分子，参与过打架、闹事，抽烟、喝酒样样来，形同过着双面人的生活，白天扮演乖学生，晚上就玩疯。直到高三学期，惊觉课业落后才渐渐收心，也找到人生目标──当法医。

    「有。」申士杰料想他有此一问，但隐瞒不说和女生上床的感觉不如预期，上床几次，他达不到高潮，倒是令对方的身体因摩擦过久而发炎。后来，他提出分手，岂料对方寻死寻活的要胁，真是够了。

    「乡下的孩子能玩的游戏可多了；骑马打仗、爬树抓鸟、偷采别人种的水果、做弹弓拿石头乱射路边的野狗。有一次啊，我被一隻大狼狗追，小腿肚被咬了一口，留下一小块疤到现在还没消失咧。」

    申士杰笑了笑，「童年就和常人没两样。」

    「干嘛不说话？」

    例假日，他不是在柔道社度过，就是在家玩电动游戏。久而久之，电玩失去了吸引力，他便要求父亲让他学习溜直排轮，一两年之后又换打网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