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旧事

    不幸的是，自己的喜欢又多了一些。而且他敏锐地察觉到，林小森对他的依赖，胜过了喜欢。

    洛清看穿了林小森的想法，他坏心眼地歪着头，目光锁

    只有林小森摇了摇头。

    他从前司离职，清清专门取消掉之后地的行程陪他出来旅游，结果才第一天就这么扫兴。

    从那一刻起，他的世界已经变得很寂静无声。

    孩子们又羡慕又愤怒。

    林小森在心里唾骂自己，这实在是太丢人了，但是清清真的好温暖。

    身体被晃了晃，林小森迷茫的视线重新聚焦。

    林小森没有回答，他用力地呼吸，汲取着洛清的气息和温度，好像这样才能给他一点力量。

    林小森没有同意，他有过爸爸妈妈，他们不是这些孩子说的那样。

    不好，很不好。

    这下，做噩梦之后自我厌恶爆棚的林小森大脑彻底宕机。

    “小森？”

    “那不一样。”

    这样可不行啊。

    有一天，福利院的孩子在讨论爸爸妈妈。

    不是依赖和习惯，抑或因为他对小森的好，而是纯粹的心动和喜欢。

    在门口等待的院长叹了口气，没有和那对夫妇交谈，把他抱起来，头也不回地往里走。

    “……清清，别不要我。”林小森的声音很闷，他正在试图团成一团，然后埋进洛清怀里。

    林小森被按在院子的小水池里，脑袋上都是血。

    “我很能赚钱的，我把赚到的钱都给你。”

    他对自己毫无保留的付出，他的笨拙，他的执着，每一次都让洛清更心动一分。

    更喜欢清清一点吗？

    “我一直都在等你多喜欢我一点。”

    洛清和他十指相扣，把林小森的手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

    有的孩子又帮腔说，爸爸妈妈会打自己的孩子，一点也不好。

    洛清无奈，修长的手坏心地捏了捏林小森的掌心。

到看到久违的福利院大门，他终于有了害怕的感觉。

    他看着纪录片里讲到繁茂的森林，觉得每一棵树木都有长长的根，土壤和雨露就是他们的家人。

    “你不要走。清清。”

    他说，他的爸爸妈妈，从来不打骂他，还给他做好吃的，不准他穿脏掉的衣服，每天还哄他睡觉。

    被送回福利院的林小森，自己给自己取了正式的名字。

    到底哪里不一样呢，林小森很疑惑。

    他被关在玻璃围墙里，观察着这个对他缄默的世间。

    “……清清？”

    他那么认真。

    都怪自己。

    “可是，清清，我已经离不开你了，还可以更喜欢你吗？”

    洛清把林小森拱得乱乱的脑袋从怀里捞出来，强迫他看着自己。

    院长当时刚好被外面的记者叫去采访，等采访结束的时候，已经晚了。

    话到嘴边，饶是披着美人皮的狐狸精洛清，也居然有点害羞。

    再见，爸爸妈妈。

    他们打他，骂他，要林小森改口。

    “小森，你刚才一直在发抖，是做噩梦了吗？”

    在一起这么久，洛清大概猜到他又梦见了那些过去。他低头注视着怀里的人，眼中尽是心疼。

    他说话的声音带着哭腔，身体不住地颤抖着。

    林小森不能允许是自己造成了清清的不开心，他想着要怎么能让洛清感觉到自己有更喜欢他一点。

    他的声音温柔：“小森，我一直在这里，别怕。”

    洛清轻拍着林小森的背。

    孩子们说，爸爸妈妈有什么好的，他们不准自己的孩子吃糖果，还不准他们撒欢乱跑，不像他们，多自由啊。

    幸运的是，他也喜欢自己。

    洛清摇摇头。

    “算了，要等一块木头开窍，我也得有耐心。”洛清虽是在笑，却好像并不开心：“至少你现在没那么难过了，这样就好。”

    于是他的名字就定了下来，他给自己取名叫林小森。

    他像是恳求一般，颤抖着说：“清清，你不要走好不好。”

    哭泣的女人和扶着她肩强忍悲伤的男人，那是他对爸爸妈妈最后的印象。

    上一秒，他还被按在冰冷的水池里被孩子们踢打，下一刻就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醒来。

    林小森被院长抱着，回头去望，他一直静静地看着他们。

    所以他来到了林小森的城市，要确认他的心意。

    林小森不知道眼前的人是不是真的，他整个人躺在洛清的怀里，紧紧抱着对方不肯撒手，重复确认现在抱着他的清清不是自己的梦。

    洛清顿了顿，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脸红：“小森，我怎么会不要你。”

    骄傲如洛清，当察觉到是自己先喜欢上林小森的时候，又怎么会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