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视线黏在了一对山茶花耳饰上,燕临川见她喜欢,便欢欢喜喜地把它交到她手里。
说完,她转身就走。
燕临川满不在意的样子让茶梨一时火大,她伸进自己的衣袖狠狠掐自己一把,才耐着性子一字一句道:“燕少爷别说笑了,小姐那么高贵的出身,少爷怎能拿她的首饰哄我开心……”
她倒是要进燕家看看,这燕家藏了什么秘密,让小姐大费周章地要她去瞧一瞧,在关键时候还出了事。
“就少了那对耳饰,还是我亲手交给她的,有什么问题吗?”
回到桌前坐好,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正想再倒,被一只手按住接过,放到桌上。
一连几日,茶梨唱完戏不见这段日子日日来听戏的燕临川,她握住燕小姐的山茶花耳饰,倒是下定了把燕小姐给她搭的戏唱完的念头。
“茶梨姑娘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原本是为她的消失做个铺垫,没想到如今用来应付这燕六少。
“我们像以前和小姐商量好的那样因为病重离开不好吗?”
燕迟江这回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仿佛跟他说话像是会降低自己的智商般侧过身子看窗外的景。
燕临川打开扇子扇了扇,靠着门见人走远了,示意仆从也跟着出去,才把慢慢门关上。
云儿哭丧着脸将手里的药交给茶梨,将坐着的茶梨搂进怀里,摸摸她的头:“姐姐,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云儿看见她来,伺候她卸妆换衣,见她脸色疲惫,心疼地喂了她几口水:“一定要做这么绝吗?”
“我这个身份,留不得了。”
燕迟江拿着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不答他的话。
茶梨将推开的门轻轻带上,穿着戏服回了梨花间。
燕临川也不是一次两次被他五哥这么对待了,看着那空了的首饰盒,他想起来燕梦婉有一段时日不曾戴过这对耳饰,后来他撞见那只耳饰被人送了回来,燕梦婉便收了起来,不曾见她再戴过。
“正好我今日带来了许多补品,还有些首饰金银,你看看,喜不喜欢。”
“燕少爷!”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她捂住用帕子捂住唇装作呕吐的样子,“我有些乏了,就不陪燕少爷解闷了……”
“我家妹妹喜欢捯饬这些玩意,我倒是不怎么懂。你要是喜欢,她那里还有些,我找来给你看看?”
不过在去燕家之前,她必须得让燕六少亲眼见证她的死亡。
茶梨装出一副虚弱的样子,道:“我身上病气重,少爷还是离远些好。”
这倒是实话。
“嗯……”
燕小姐平日里最爱带这一对耳饰,有一只不小心被她打碎了,她花了好大的价钱才给燕小姐打造了一只一模一样的,上面的纹路和色泽与原先的看着一样,但她绝对不会认错。
茶梨将她的手放到自己的掌心,抬头看进云儿的眼睛,她带着安抚意味地拍了拍她的手:“前些日燕少爷拿那对山茶花耳饰试探我,我露了马脚。”
生惊喜。”
他抬头看向那个男人,抱怨道:“叫我来这儿见茶梨姑娘,我倒是看出来她对那燕梦婉有情有义,可这与燕梦婉的失踪有什么关系?”
燕临川打量了她两番,想起这几日他来听戏,茶梨都是被身边的人扶着下的戏台,还从不见客,心里的不愉快散了不少。
茶梨压着自己颤抖的声音笑道:“这女儿家的物什,倒是好生精致,我这辈子还没怎么瞧见过。”
茶梨下了台子,便听到有其他人在议论她。
“怕是燕少爷听腻了茶梨的戏,我看呐,她也得意不了几时。”
“每回做什么事都让我猜,我看五哥你上辈子闷葫芦成精,这辈子也没逃过当这葫芦妖的命运。”
他张罗着身边的仆从将那些东西拿到桌上打开,茶梨匆匆扫了两眼,便点头道谢:“那便多谢燕少爷好意……”
“燕六少今日也没来?”
茶梨告诉云儿,她把一切都打理好了,要云儿赶紧找个地方躲一躲,等她的消息。
燕临川做了个请的动作,便招呼着她坐下。
“这有什么,我妹妹这一失踪,可不一定回得来……”
和她积怨已久的玉溪拍了拍手,假惺惺地阻止她们的谈话:“行了,人家势头正盛呢,别在这说胡话了……”
“可别让人听了去。”
燕迟江示意他看向桌上的首饰,燕临川看半天也没看出什么。
他还没靠近茶梨,她就用帕子捂着嘴后退一步,燕临川的眼神立马就锐利了起来。
“要不是燕少爷捧着她,她在这秋鹿楼哪还有一席之地。”
不行,他想破脑袋也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关联。
“我之前托你买的东西?”
她旁边的人笑着为她整理戏装,掩着笑道:
“茶梨姑娘不待见本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