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是我，”太极芋泥盯着我看了半天，“你似乎……变了一些。”

    光阴似箭，又是一朝花开花落。

    我将他拉到后院，看了看四下无人才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的素蒸音声部很卖座呢，他们都喜欢我的创新辣条口味，天天排着队买。”

    他像只大鸵鸟一样，把头埋在我颈窝，低声道：“我知道，谢谢你为我做的这一切，我只是……很想你。”

    路过厨房的时候，我的员工们整齐地喊了句老板娘。

    他看我瞳孔颜色渐深，满意地笑了笑，声音愈发高亢起来。

    “而且，易牙最近捅了个大篓子，差点被杀掉。为了戴罪立功，他可能会杀了你。”太极继续说，“我有一个计划，请少主和蓬莱国主配合。”

    “那现在呢，现在总有时间吧？”

    我看了一眼时间：“可以休息到四点钟，怎么了？”

    “我上瘾了，不行么？不信我干你试试，你也上瘾。”他啧了一声，“这地方真脏。你愣着做什么，过来帮忙。”

    我的餐馆一楼还有个台子，有时候夙音没什么事，会过来演奏几曲。而我们之间的关系，也被当地人传为佳话。

    “哪是我们偷听呀，这地方一点都不隔音，一清二楚的……”一名新来的学徒小声说道。

    “我也是，好几天没听到你的声音了，很想你。”我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哄孩子似地哄着，“乖，忙完这一阵就好了，忙完这一阵我就回去住。”

    我心说确实，如果发现我的是空桑的人，来找我的也不会是太极了，鹄羹和佛跳墙肯定忍不住亲自过来接我的。

    我一拍案板：“不好好干活偷听什么？”

    “好消息是，空桑和蓬莱都没什么大碍，只是万象阵最近出了问题，不能随意开启。不过这里的时间流速和空桑不一样，你在这边过了两年，空桑才过去两周。”他顿了顿，“坏消息是，发现你们的是宴仙坛的人，易牙现在抽不开身，大概过两天应付完上边就会来这儿找你。”

    我看着他的眼睛：“我也有一个计划，你愿意配合我吗

    夙音起初还隔三差五问一问，让城主也帮我们留意，但一次都没有，后来他似乎接受了这个现实，也不再问了。

    直到那一天。

    “暂时没工夫慢慢跟你细讲，现在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带给你。”太极说。

    “慢点，别又扯坏了，”我好笑地看他越着急越解不开的样子，将他带到我住的小屋里掩上门，“你怎么跟只饿狼一样？”

    “嗯，最近真的很忙……”

    那天午夜，餐馆刚刚打烊，我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让员工们先下班回家，自己在后厨整理着工具。

    “今晚也回不去吗？”

    “这就是你夜不归宿的理由？”他又哼了一声。

    “他们怎么样？空桑还好吗？为什么我一直联系不上那边？为什么你过了这么久才来？”我有一肚子的话要问他。这两年里，我一直想方设法想与空桑取得联系，但可能因为这个时代就是一个bug，通往空桑餐馆的随机万象阵一次也没有开启过。

是那枚香囊……

    我的餐馆，小空桑，生意蒸蒸日上，第二年我就扩大规模，将隔壁店面也收购了下来，打通成一家。团队训练有素，员工各司其职，再也不用我事事亲力亲为。

    一过回养尊处优的日子，夙音的老毛病又回来了，不过我就喜欢他那种不耐烦的语气。我琢磨着我上辈子应该是条狗，他一冲我扬下巴我就想跪下给他舔脚。

    他倒是有备而来，我没费什么事帮他做扩张，提枪就直奔主题。他靠在床边上，用富有磁性的声音轻轻地哼着，那声音像一片羽毛挠在我心肝上，痒得不行，我一股邪火直接蹿上头顶，什么想法都没了，只想痛痛快快地纾解满身的压力。

    最重要的是，素蒸音声部成为了当地宴席聚会必备菜品，其它餐馆也纷纷效仿，我还将八大菜系的理念传播出去，小城饮食文化出现了百花齐放的盛况。

    “这种时候你不会问我想先听哪个吧？”

    酣畅淋漓地做了两次，我们才依依不舍地分开。夙音脚下发虚，我替他重新系好腰带，送他出去。

    “你在想什么？”夙音皱眉，“越来越不像话了，我在这里，你还能走神。”

    “好小音，你还不知道我么？”我向他索吻，两人耳鬓厮磨了好一会儿，“你看，我在这里试点成功的话，回去就可以在空桑推广啦，你再也不用担心失传了……”

    这个称呼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了，我抬头看向他，手上动作一滞：“太极？”

    “两次，也行吧，带我去你住的地方。”夙音在路上就开始解礼服腰带。

    啧啧啧，以前一直没发现，原来我是事业型的。

    一个戴帽子的男人敲响了厨房的门：“空桑少主。”

    我感到无比绝望，下巴上起了圈青色的胡茬也一直没有刮，大概看上去很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