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吹风机发出的噪音扰乱着人心,阮鸣舟一手举着吹风机,一手拨弄着顾客的长发。
阮鸣舟的思绪神游在外,他木纳地重复着一个动作,直到女人发出一声尖锐的喊叫:“你怎么回事,我都叫你几遍了,你是不是想烫死我。”
女人捂住脑袋恶狠狠地质问心不在焉的理发师,阮鸣舟思绪被拉回,连忙道歉:“对不起刘姐,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这次就不收你钱了。”
在骂声中阮鸣舟结束了今天的最后一单,刘姐走前还不忘亲切地称呼他一句“神经病”,阮鸣舟听到也只能装做听不到,低声下气地说:“实在是对不起,您慢走,下次来我给您打个折。”
可惜,好脾气没有换来相应的尊重,回应他的只有震天响的关门声,刘姐走后,阮鸣舟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他关掉刚开不久的空调,坐在柜台的木头椅子上。
门外烈日炎炎,平常繁华的街市现下只有寥寥几人,店内安静的过分,除了破旧风扇发出的响声就只有阮鸣舟连续发出的叹息。
距离九月一号还剩下一个星期,距离小苒幼升小还有一个星期。
到家的时候李丽华已经做好了饭正在和女儿小苒一起吃饭,李丽华秀丽的面容在见到阮鸣舟的那一刻立马换了个样子,横眉冷对,像是看到了仇人般。
阮鸣舟上桌,李丽华离桌,小苒年纪小不懂父母这是怎么了,两颗葡萄似的大眼珠,在二人间来回徘徊,阮鸣舟低声问:“小苒怎么不吃了,吃饱的话去陪陪妈妈,爸爸洗碗。”
“嗯。”说完小苒迈着两条小短腿爬到妈妈的怀里和妈妈一起调电视节目看。
这是李丽华和阮鸣舟冷战的第三个星期。
阮鸣舟三十岁,理发师,老婆是小医院的小护士,两个人有一套小房子,暂时没车没钱,老婆的工资负责孩子的成长,剩下的支出靠阮鸣舟的一间小理发店来负责。
从前阮鸣舟会觉得这种生活虽然苦但幸福,直到李丽华要求送她们女儿去上他们所在城市的重点小学开始,一切都变了。
阮鸣舟没本事,无权无势,连带着他的女儿也上不了好小学,小苒的一生都被他给毁了,这是李丽华告诉阮鸣舟的。
他不相信这样就可以毁了一个人,于是他们开始吵架,不停地吵架,吵到双方都累了,开始了漫长的冷战时期。
“8月24日,宋氏集团长子,将就任位于我市分公司的ceo。”电视里传来主持人小姐甜美的声音。
宋氏长子的证件照一起出现在屏幕上,照片上的男人相貌出众,属于看过一眼就忘不掉的类型。
埋头吃饭的阮鸣舟猛地抬头望向李丽华,好几天没和他说话的李丽华居然开口了:“你过来看看,这人你是不是认识。”
“爸爸,你认识这个帅哥哥吗?好厉害。”小苒天真地夸奖着爸爸。
被点名的阮鸣舟凑到电视机前,不可置信地说出了一个人名,宋思齐。
李丽华软硬兼施地下达了最后通牒。
“阮苒已经不小了,我们也该考虑她的未来了,你看看你现在过的日子,你难道想小苒重蹈覆辙吗?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求也好,打感情牌也好,只要他能让我女儿上重点小学,那他想要什么都可以,开学的时候我们小苒必须进重点小学的尖子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