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选择

    “那只是谣言。”艾薇塔冷静下来，大脑飞速思考，“我说要和他订婚只是哄哄他。”

    艾薇塔垂下眼睛，视线从利奥波德上将的膝间看去，凯茜正伏在他身后的地板上抽泣，她蜷曲身子，试图用长发将自己的身体遮掩住。

    凯茜·巴斯德身子一软，歪倒在她的舞伴身上，哆嗦了半天才嗫嚅道：“柯、柯本先生是我的未婚夫。”

    “把衣服脱了。”利奥波德上将说。

    不是所有真相都需要放到阳光下，艾薇塔想，她是什么人只取决于她的选择。

    凯茜无声的流泪开始变成忍不住的小声啜泣，艾薇塔双手攥成拳，控制不住地向前迈了一步，她的愤怒几乎满溢出来。

    艾薇塔尽量不让愤怒从眼中泄露，声音也维持着冷静，她放弃了原先计划好的说辞，重新编造了谎言，她知道莱恩斯会配合她的。

    这里是上位者的围猎场，却是他们的处刑室。

    “埃文是我的临时舞伴。”

    只不过男人的那对绿眼睛里没有惊慌和怀疑，只是充满兴味的打量她。

    艾薇塔看着对面的那个男人，他有着和自己弧度相同的下颌和嘴唇，还有那对如出一辙的深绿眼睛。

    艾薇塔突然明白过来，落地前更换舱室大概是故意为之，目的是将这颗星球荒芜的真实面貌展现给他们，旨在向他们传达一个信息：你可以反抗，但结果只有两个，一是你在这片绿洲中徘徊不前，那么你早晚会被抓住；二是你选择离开绿洲，最后死在那片无尽荒漠中。

    基蒂、波琳等三个人原本开开心心地在试衣服，现在都神色惊恐地看着面前发生的事情，波琳最天真单纯，此时已经被吓得泪流不止。

    他似乎陷入了回忆，声音也变得几近耳语：“你母亲当年也参加过舞会，我记得她还带了她新婚的丈夫来……啧，那天我玩得很爽。”

    尤其是她那对深绿色的眼珠，从父亲的家族中找不出一对与之相似的眼睛，也难怪祖母会不喜欢她。

    利奥波德上将的目光转到了她身上。

    “差点忘记你还在这儿，贝恩小姐。”他走近几步，看着艾薇塔，又朝莱恩斯偏偏脑袋，“你和这位又是什么关系？”

    他的动作可以说得上轻柔，但凯茜被他吓得瘫倒在他脚边，她旁边的柯本也失去了镇定，抖如筛糠。

    艾薇塔的目光从那些警卫身上掠过，他们荷枪实弹，面对的却是一群手无寸铁的人。

    利奥波德上将勾起一边嘴角，他僵硬的笑让他的脸显得十分诡异，他没有继续说话，只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她。

，总会产生些微疑惑，她的脸和父亲的照片毫无相似之处，而母亲那边，除了鼻子，她的脸和母亲也找不到更多共同点。

    暗中流传的信息都曾提到有人携带舞伴，没人想过舞会请柬的内容居然会有不同，凯茜也没想过，她上完全妆的脸上露出惊惶的神色。

    “巴斯德小姐，他是你什么人？”利奥波德上将突然道。

    “我的父亲是纳图拉尔庄园的贝恩先生。”艾薇塔说，她挺直脊背与他对视。

    利奥波德上将站直身子，朝身后挥了一下手，他身后立即走出四个人，分别制住凯茜和其未婚夫，并开始撕扯他们的衣服。

    他指着凯茜身旁的男人，眼睛却盯着凯茜，视线描摹着凯茜慌张的神色，深绿色的瞳仁里有着隐隐的兴奋。

    凯茜拼命挣扎，但她的力气哪里能阻拦得了两个强壮的士兵，很快她就被扒得只剩内衣，被随意地丢在地上，柯本也是相同遭遇。

    “居然真有这种巧事。”那男人走到她面前，慢慢露出一个笑来，“我是利奥波德上将，你比照片上更像我。”

    造型师们站在边上，背靠着墙，眼皮微垂，视线平视前方，像是对此场景习以为常。

    凯茜面露震惊，抬头看他时双眼已经落下泪来：“长官？”

    “好啊。”沉默片刻，利奥波德上将重新开口，他也提高了音量，“很好。”

    对方走过去欠身替凯茜擦拭泪水：“来，让我看看，你们的感情是不是真到了可以结婚的程度？”

    利奥波德上将说完就不再看她，他深绿的眼珠左右观察一圈，目光最后停在了凯茜身上。

    “这次并没有通知你们带舞伴。”利奥波德上将对凯茜说。

    艾薇塔看着这个可能是她父亲的男人，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觉，好像空落落的，她渴望了那么多年的父亲，竟是这样一个畜生。

    “临时舞伴？”他语气带笑，但脸色冷肃，“你不是要和这位希尔先生订婚吗？”

    “哦，是吗？”利奥波德上将眼中的兴奋更加浓烈，“那你不介意在这里被他干吧。”

    房间里原本就亮到令人不适的光线立刻变得灼热起来，艾薇塔觉得自己快要晕过去

    他们之前的几句对话声音并不大，在远处的几人只能看到他们嘴唇开阖，但此时艾薇塔故意提高音量说出这句话，好像是在撇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