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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糊n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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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得我还以为人真没了。

    几乎是甩着鼻涕眼泪爬到病床边,结果人睡得好好的,挂着吊瓶,半边头发被剃光,一个时髦又潦草的阴阳头,脑壳上还裹着纱布。

    当然,半边脸也肿得跟含瓜子的仓鼠一样,青紫交加,惨不忍睹。

    当时唯一想法就是:人活着就行。植物人也好,残疾人也好,总比没了好。

    “脑震荡!这么严重的伤,我都做好准备,就等你醒来后问‘我是谁?’‘你是谁?’‘我在哪?’‘现在是什么时候?’”

    “接着我告诉你的名字,你说‘我不叫四眼,我叫八戒!’”

    “你妈听到后,哭得更伤心,承受不住打击的老母亲,精神已处在崩溃边缘。”

    “于是,我和阿姨只能大声呼叫‘医生医生!我邻居/我儿子疯了!’”

    “第二天的新闻标题就是《震惊!某高中生车祸醒来竟称自己是天蓬元帅》”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疼。”他痛呼一声,扯到右脸的伤处,声音有些含糊,“你的想象力好丰富,可以做电视剧编剧了。”

    “停!别笑了祖宗,别又震到脑子,真伤到脑子到时候斜嘴流口水,大罗金仙来都救不了。停停停,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我把苹果核扔到垃圾桶,抽张纸在手上搓。

    “只是轻度脑震荡,没那么严重的。”司谚笑歇了,喘口气,“你要不先去洗手,纸擦不干净。”

    “啧,不脏!”我摊开手掌,“没沾到汁,擦给你这个洁癖看的。”

    我继续说:“结果你见我第一句话居然是——‘高亦你怎么没在上课?’”

    “我真服了。”

    “你要是真没了,我是不是还得每学期给你烧一份成绩单?如果没考好,还得专程托梦来教训我。”

    他躺在病床上安静地听我说完,轻声辩解:“才不会,你胆子小,我才不敢吓你。”

    我不服:“谁胆小?以前是谁哭着求着要大葱陪睡的?”

    司谚闭上眼睛不看我:“我伤到脑子,失忆了,记不清了。”

    我戳了下他的胎记:“别耍赖啊你。”

    他勾着唇,依旧闭着眼睛,不说话,明晃晃的假睡。

    冬天的雨带着一股阴冷的潮湿钻入骨头缝里,又细又绵的雨和暗沉的云,阻隔了阳光,病房在白天也打开灯,白炽灯照得他面色惨白,没有血色的嘴唇和暗淡的眼睑。

    我趴在床边,盯着他插了输液管的那只手,说:“我真的要吓死了,四眼。”

    他睁眼,虚握住我的手,温声道:“这只是个意外,你们别担心了。”

    我:“手插了针就别乱动。”

    让他别乱动,其实是我不敢动。

    他的手掌以及手臂还有明显的擦伤,因为要输液,另一只手只用胶带浅浅的绕一圈来固定纱布。幸好天冷穿得厚戴着手套,要是直接皮肤搓地,估计能搓得骨头露出来。

    插着针管的手即使隔着纱布也能感到一股冷意,因为有伤口,所以不能用热水袋垫手。

    遭老罪了。

    我忿道:“我真服了那些开夜车的,握着方向盘他妈的都能打瞌睡。”

    “自个找死就算了,拖累别人干什么?”

    “等你出院我们就去天宁寺,求四个平安符,你、我、你妈、我爸,哦,还要再加一个大葱。”

    “好。”他答应下来,接着又问,“你这周学的数学和物理有哪些知识点弄不清楚的吗?”

    “……”我简直要给他跪下了。

    “大哥——祖宗——我都喊你祖宗了!歇会吧!你都已经高三了,自己高考都忙不过来还操心我?!不对,你都躺医院了!祖宗啊!你老好好休息啥也别想,行不行?”

    “再说了,下学期高二结束我就选文科,物化生学到能过会考水平就够了。”

    “你先闭眼睛睡会吧,等你醒了,阿姨的天麻炖猪脑刚好就能喂到你嘴里。”

    司谚:“我不困,我才刚醒,只是有点头晕。”

    “哦,那你想上厕所不?现在还不能下床,需要乐于助人的邻居帮助你解决生理问题吗?别害臊啊,你好心的邻居是不会嫌弃你的。”

    他立刻闭紧双眼:“我还是睡觉吧。”

    “别呀,憋屎憋尿对身体不好。”我扯了扯被子,“刚才不是说不困?咋就倒下了?”

    司谚闭着眼不动。

    于是我探过身,轻轻捏住他没有受伤的脸,向外拉。

    “你干什么?”他睁开眼睛,因为没戴眼镜,眼神没有焦距。

    “这边没肿,我给你整对称一些。”

    “泥真唔聊。”

    “哟,这里有人会睁眼说梦话!”我故作惊讶,“那要不要起来梦游上厕所?”

    他再次闭眼:“我睡着了,你不要讲话,安静。”

    “说真的,床上便盆都买好了,”我隔着棉被往他身上拍了拍,“别害臊了,快把屁股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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