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司仗着自己的第二性别还未成熟,不能跟莲结合,于是大着胆子让他咬,量他一个毛头小子也不会怎么样。恐怕就算遇到心仪的匹配对象,找不找得到腺体还是一回事呢,更别说彻底标记的事了。
“城户,你真的闻不到……自己的味道吗?”
诶?这句话什么意思,他在说啥胡话呢?
眼前一片漆黑。沉重的幕布压下来。莲的身体好像千金那么重,压得他喘不上气。肚子好胀,明明吃饱了饭,为什么胃里翻江倒海?还有心里,没由来的难受……
“我要咬了哦。”
快一点啊!要咬就咬吧,磨磨唧唧的……
真司腹诽道。然后秋山莲一口叼住颈后的嫩肉磨牙似的撕咬时,惊得真司气血上涌,两眼一黑,登时昏了过去。
好痛,我这是怎么了?
他隐约听到秋山莲在叫他。
“城户,你知道自己的第二性别吗?”
什么意思,完全听不懂。什么第二性别?他不是男人吗?秋山莲也是男孩子呀,有什么问题吗?而且,这小子还在应该跟女朋友交往着的吧?
什么都搞不明白的真司缓缓闭上眼睛,决定通过沉睡来逃避根本想不通的现实。
真司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在梦里,身体仿佛拴上了很沉的沙袋,整个人像被重物拖拽着似的,一直在真空中下坠。
好像还梦到爸爸妈妈了?早在出生一个月的时候就去世的父母,毫无征兆地再次闯入了真司的梦境。真司记得,梦中的他们跟自己曾经幻想过的模样分毫不差。妈妈很年轻,也很漂亮,跟英俊的爸爸非常般配。婴儿模样的他正缩在妈妈怀里,妈妈抱着他,一边轻轻拍着他的点背,一边告诉他:小真,要听祖母的话哦。
最后,画面突然又变成了车祸现场。停在公路中央的那堆破损机械冒着滚滚浓烟,粘稠的红色液体从本该安放车胎的金属缝隙间汩汩流出,黑色恐怖的空气笼罩了整个梦境。
梦到深处,真司吓得浑身冷汗,猛然惊醒过来。他捂住额头,额角上的汗珠滑下来滴在枕头上。他伸手抓住离自己最近的东西,是一只温热的手掌,待反应过来之后就想松开,没想到反被对方握住了手。
“城户?”
看到眼前出现的第一个人是莲,真司长出一口气。
“你……你这家伙。”真司躺在床上,憋着气抽噎道,“要叫城户老师。”
“哦,城户老师。”
见莲这么听话,真司松了口气。他隐约还记得一点昨天的事,好像有什么粗长的棍子在身体里搅动,是莲干的吗?莲在揍他吗?这小子,就算到了自家被请客吃饭也不客气,把老师往死里揍。是该好好罚他了!
真司醒来没多久,意识仍然迷糊。他揉了揉眼睛,就看到面前的莲露出一脸如丧考妣的表情。他忍不住笑出声,而莲正拘谨地坐在床沿,十分担忧地盯着他。
“那个,老师,我、我……”
怎么回事,他昨天的神气呢?真司缓缓坐起身,正准备好好教训他一番,没想到秋山莲突然跪下来,紧紧抱住他的大腿说。
“老师,我会负责的。”
这小子,这是吃错什么药了?真司感到莫名其妙。而莲的语气既严肃又郑重,跟先前的神气截然相反,倒让真司不知所措,只能眨巴眨巴眼睛望着他。
“什么负责?我听不懂你说的话啊……”
真司仰起头,秋山莲和他四目相对。
莲抿住下唇,郑重地说:“没关系,我会说到做到。”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秋山莲看他似乎还没缓过来,摇了摇头,起身走进厨房去倒了一杯水。真司坐在床边发呆。
昨晚发生什么了?虽然迷迷糊糊还有点印象,但究竟怎么回事,他还是想不起来啊。所以说莲到底为什么要用棍子打他啊……
莲端着水走进卧室,把水杯递给真司。真司小声说了一句“谢谢”,便伸手接过水杯。
“老师,需要帮你回忆昨晚的事吗?”
好吧,其实真司并不是真的忘记了,而是不愿回想。不管怎么样,被自己学生揍了这种事,怎么可能要他承认。于是他接过秋山莲递来的水,浅浅抿了一口,想跳过这个话题。结果水刚滑到喉咙口,就因为莲接下来的话猛地喷了出来。
“昨晚我把你那个了。”
“噗——”
秋山莲眨眨眼睛:“忘了说,水有点烫。”
“什么那个……”真司气得撂下杯子,捂着涨得通红的脸说,“那、那你还……你还说!”
“不说你就忘记了。”
“烦死了,这种事情谁会愿意记得?说到底也不是什么大事嘛,行了你快点给我滚回学校上课!”
“……可是老师你今天也没去。”
“啊咧?是这样吗?呃……天呐!都已经八点半了吗?”
瞥见床头柜上闹钟的时间,真司大惊失色,一股脑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