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复计划

    他唇角勾起的若隐若现的笑容一下子就放了下来，压低声音道：“二皇兄不坐主位，怎么想起来到这个偏僻位置坐了？”

    辰安规规矩矩行礼后才答道：“父皇还是一直如此英俊，一点没变。”

    辰安愣了愣，道：“君乐觉得难闻吗？”

    辰安回神，恭敬答道：“儿臣不喜热闹，这位置便给皇姐坐吧，儿臣想去角落坐。”

    时间差不多了，舞姬们涌入宫内，个个身着藕粉色长裙，手臂上缠着轻纱，舞姿妖娆。

    辰安走得很慢，几秒钟的路程愣是走了十多秒，才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找到了君乐。

扇挑开帘子，里面的青衣人正在弯着眼睛对他们笑。

    他也老了，大苏也是时候交到年轻人的手上了。他打算等三日后的狩猎活动结束，就宣布太子之位属于二皇子辰安。

    “哎呦，我都老咯。”皇帝虽然愿意正视自己的年龄，但是被儿子夸了，还是很开心。

    他和自己的目标没有什么好谈的。

    盘子里还有五六块桃花酥，君乐故意几口就吃完了，把空的盘子往前面一推，继续挑刺。

    马车驶过长安街后，辰安才放下帘子，刚刚的画面却是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君乐扯了扯嘴角，懒得跟他掰扯。

    辰安展开折扇掩住下半张脸，只能看见弯成一条缝的眼睛：“二皇兄癖好特殊，就喜欢坐在角落，不行吗？”

    大苏如此富强，长安街如此热闹，如此国泰民安便是好。

    “快看快看二皇子殿下对我笑了！”

    舞姬是好友帮忙安排的，辰安并不知道具体安排成了什么样。但他喜欢欣赏美丽的事物，便看的津津有味。

    他相信让苏辰安治理整个国家，是不会让他失望的。

    “二皇兄，我突然又觉得洋甘菊不好闻，这一款可能会更好闻一些。”君乐看

    “二皇兄不觉得此种胭脂味难闻吗？”

    皇帝扶着额头调侃道：“看来朕真的老咯，比不过你们这群年轻人。”

    “朕先行去歇息了，年轻人们你们好好吃。”太监前来搀扶皇帝离去，也有一些老臣不胜酒力，向辰安祝贺后陆陆续续离开。

    连景被硬塞了几杯酒，辰安推脱自己喝不了几杯，君乐在别人看来还是小孩子不能喝酒。

    算了，将就下吧，反正很快就要下手了。君乐如是想。

    君乐找了个不算太瞩目的小角落坐着，单手撑着头懒懒的看着这对父子的互相称赞，置身局外冷漠打量局中的一切。

    小瓶子转手到了宫女手上，宫女一一给舞姬们抹上小瓶子中的香。

    小插曲没有耽误舞蹈的继续，舞姬们接着奏乐接着舞。

    他突然有点不高兴，便要给辰安添点堵。

    君乐百无聊赖把玩着面前的酒杯，身边就坐下来一个人，带来凛冽的清香。

    反正最终他的命是自己的，现在使唤下怎么了？

    眼下所有人都到齐了，已经有侍女陆续进来上菜，他也不方便换位置了。

    皇帝疑惑道：“辰安是在找谁？”

    搁在桌上的手无意识敲击桌面，他静静等候宴会开始。

    “二皇兄，我想吃桃花酥。”他指了指离自己很远但辰安伸手就能够着的桃花酥。

    辰安表面上故作遗憾实则内心在鼓掌庆祝。

    君乐毫不犹豫道：“嗯。”接着从腰间锦囊中拿出一个小瓶子递给辰安：“我喜欢这个味道。”

    大苏皇室本也没有什么硬性规定要生辰宴的主角坐在主位，自然是随他去了。

    辰安观舞被打断，也没有不耐烦，好脾气地把整盘桃花酥都端到了君乐的面前，接着观舞了。

    与皇帝互相夸赞完，辰安不着痕迹扫视了一圈，没有发现君乐的身影。

    不知是衣服还是配饰上点缀了铃铛，舞姬们每变换一个动作，清脆的铃铛声不绝于耳。直到她们抬腿时，才发现原来是脚腕上缠绕了一圈圈铃铛，是一种别样的诱惑。

    酒过三巡，几位长辈都有些醉了。

    辰安接过，叫停了舞蹈：“本宫这里准备了一些与姑娘们更加契合的香，不如姑娘们试用一下？”

    按照大苏生辰宴的标准流程，应当是先吃饭再赏舞。

    “……”

    他不死心地站在原地又扫视了一圈。

    “你放屁，明明殿下是在对我笑！”

    君乐对这些没什么兴趣，往旁边瞥一眼，只能看见一个认真观舞的辰安侧脸。

    “辰安，你如今竟也到了及笄的年纪，时间真是快啊。”皇帝笑眯眯打量自己最满意的继承人。

    他摸了摸锦囊，摸出另一个小瓶子，里面是另一种香。

    整个宫里面飘散的都是君乐最喜欢的洋甘菊味，但这种浓郁的味道让他身心烦躁，想给辰安添第三次堵。

    辰安是最后一个抵达宫中的人，不过在场所有人没人会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