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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客气啦,”严在溪大咧咧地说:“你帮我盖毯子,那是我的谢礼。”

    女佣羞涩地低下头。

    严在溪已经落座了。

    严怀山把刀叉握在手里,见他过来,动作顿住,看了眼女佣的方向,又重新看回来,漫不经心的语气,问:“干什么去了?”

    严在溪一下午就吃了赵钱钱塞给他的半口面包,饿得饥肠辘辘,夹了一筷子牛肉塞进嘴里,鼓鼓囊囊地嘟起脸颊:“我在这里睡着了,她怕我着凉帮我盖了毯子,我送了一盒英国带回来的okie。”

    等吃完了饭,严在溪摸了下鼓起弧度的小腹,撑着后腰艰难地说:“撑死我了,哥,我明天还要早起,先上去睡了。”

    严怀山比他更早吃完饭,从餐桌挪到了沙发上去喝茶。闻言,扫了他一眼,用很冷漠的声音道:“吃饱就睡,你——”

    “我是猪!行吧。”严在溪打了个饱嗝,先一步截断他的话,哼唧着抚摸他圆滚滚的肚皮:“我宰相肚里能撑船。”

    他说着,低头用脚尖在ni身上轻轻踢了一下,笑着问它:“对吧宝贝儿,我们不跟大伯一般计较。”

    ni吐着舌头绕着他转了两圈。

    严在溪傻笑着看了眼严怀山,收到他哥凌厉的眼神,立刻夹起尾巴,在挨骂前急忙溜走了。

    偌大的餐厅再次陷入一派沉寂。

    严怀山面色淡漠地放下茶盏,白瓷相撞发出清脆响声,两条欣长的手臂随意撑着曲起的大腿,站起身,拉下卷上半壁的衬衣,慢条斯理地把袖口整理好,才迈动脚尖朝外走去。

    挺拔高大的身影却在走出餐厅前陡然止住。

    他微一转过脸,目光毫无温度,冰冷地看着角落年轻女佣的方向,问:“好吃吗?”

    女佣没有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严怀山:“大,大少爷?”

    严怀山完全地侧过身来,露出没有一丝表情的脸,逐字再次问道:“他送你的饼干,好吃吗?”

    女佣脸色唰地白了,垂在身旁的手不自觉抓紧衣边,身躯轻微瑟缩,声音颤抖:“对……对不起大少爷……您不让说是您盖的……小少爷问我我才……”

    “吐出来,”严怀山微微抬高下颌,垂下眼皮不轻不重地扫向她,声音冰冷异常,同面色一样,命令的语气:“现在。”

    女佣吓得浑身发抖,眼泪也一并流了出来,她慌忙伸手用手指扣向喉咙,指甲把口腔深处湿软的肉掐得通红,鼻涕生理性涌出:“呕——”

    胃酸疾速倒流,涌动着被黏液包裹的食物残渣。

    空气中登时弥漫着一股酸臭的气息。

    严怀山平静地回过身,对旁边同样不敢发一言的管家道:“把地毯全换掉。”

    说完,毫不留情地走了出去。

    女佣爬在地上,撑着的手臂仍旧不自觉颤栗,她静静等着人将她驱逐。

    但周围的佣人各自陷入忙碌,没有一人理会,像是完全不曾注意到方才的变故。

    管家走过来让她去换一件衣服,并告诫女佣不要再和小少爷说话。

    严怀山的卧房在四楼,整栋庄园仅次于严左行房间的高度,和严在溪住的地方隔得异常远。

    这里很大,只要有心避让,他们可以住在同一屋檐下,这一辈子都见不到一面。

    片晌,木门被人有节奏地叩敲两下。

    管家拿着半包已经拆封的饼干走进来,放在严怀山面前的桌上,微垂下脸,恭敬道:“大少爷,这是从她房里找到的。”

    严怀山颔首,目光仍旧放在摊开的书页上。管家请辞离开。

    等半本书被看完,金制书签被工整合放进去。

    他起身把书放回原位,走回书桌前垂视着放在桌上的饼干。

    黄油的气味浓郁,很快便散在空气中。

    闻起来甜得发腻,让严怀山眉头轻轻蹙起。

    他重新在桌前坐下,像十九岁的严怀山被父亲关了三天禁闭时,在感恩节那天坐在窗下的木凳上。

    严左行因何震怒,他其实已经记不清了,只能从隐约零星的记忆中挖掘到一声急促的、轻微的叩门声。

    笃笃!笃笃!笃笃!

    “哥哥!哥哥!你在不在里面呀?”严在溪在变声期,不算好听的声音像只聒噪的鸭子,嘎嘎穿门而入,打破一室宁静。

    严怀山本来不想理他,但严在溪仿佛一条不懂得放弃的小狗,孜孜不倦地拍着紧锁的门。

    他走过去,隔着门板出声:“你来做什么?”

    严在溪站得累了,靠着门坐在地上,嘻嘻笑:“哥哥,我来找你玩呀。”

    “我不能离开这里,”严怀山立在门后,脸落在灯找不到的阴影中,看不清神色,语气平且直,“你去别的地方玩。”

    严在溪好可惜地说:“我已经三天没看到你啦,哥哥,我都想你啦!”

    他一边说,一边吃着手上的薯片:“你想不想小溪呀?”

    严怀山听到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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