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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

    “嗯，好。”禾暖蹑手蹑脚地走进卧室，薛昭跟着进来。

    “奶奶……”禾暖站在她身后，无措地叫了声。

    禾暖大笑起来，他跳下书桌，张开手臂，抱了薛昭一下，“对，我们一起。”

    禾暖站在她身后，听得一清二楚，他爸爸说：“妈，你就不要管他了，他

    “你的意思是，”薛昭望向禾暖，暗淡的眼睛突然变亮，“我们可以一起去？！”

    “怎么了？”薛昭抬头问。

    “不是。”

    薛昭的脸越来越红，他似乎兴奋到了极点，整个人都在冒热气，如果用冷水给他洗脸，说不定会听到“滋喇”冷却的响声。

    禾暖松开胳膊，薛昭反而伸手一把抱住他，把他死死按在怀里。

    老师走后，奶奶头晕眼花地靠在沙发上，深深叹了口气。

    “不学点好，瘟孙，管不了侬了，”奶奶颤颤巍巍站起来，“吾给侬爹打电话。”

    他没告诉薛昭实情，他觉得在游戏方面，自己可以替薛昭做决定。

    “呼！”关好房门，禾暖卸下斜挎包，“累死我了！”

    到家差不多十二点，奶奶已经睡了，薛昭昏昏沉沉地躺在客厅沙发上，一听到门响动，就坐直身体。

    “就是，”禾暖挠挠头，不知道怎么解释，“就是不上学了，打游戏挣钱。”

    薛昭拿过来一瞧，觉得禾暖像在变戏法，“你从哪儿来的？”

    “你到底去哪了？”

    “嗯。”戈修元漫不经心地把合同随手扔进抽屉。

    禾暖把合同折好，仔细装进包里。

    奶奶干瘦的手指一把一把抹眼泪，絮絮叨叨在电话里与儿子诉苦。

    “等会儿我请你吃晚餐。”戈修元说。

    “我骗奶奶说你还要在学校写会儿作业。”

    “哎呀，不是他，我认识的网友可多了。”禾暖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摆摆手，“再说，他在北京，怎么会来a市。”

    “anan？”

    禾暖圆润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还能这样！

    他接过修改好的合同，痛快地签下自己的狗爬字。他签得极快，以至于戈修元都有点后悔没挖坑。

    后来戈修元偶尔会想，他不该给禾暖第二份合同。

    彼时的戈修元，还不知道薛昭的存在。相比之下，薛昭更早地察觉到了对方，也更早地生出警惕之心。

    “这么激动？”禾暖仰起头，把手搭在他的后背上，小声嘀咕，“我是好人，不用谢啦。”

    “嘿嘿！”禾暖笑得狡黠，从包里掏出合同，“你看！这是什么！”

    “我已经签好合同了，这份是你的，”禾暖坐在书桌上，光脚踩着椅面，“那网友人不错，知道我们有难处，就减免了我的入营费。”

    “谢谢哥！”禾暖嘿嘿一笑，他早就想坐车兜风了。

    “侬啊多久没去学堂？”

    他拙劣的谎言一戳即破，连带以前撒的无数谎都被翻了出来。

    “对了，哥，你能不能再给我一份，我有个朋友，他也想打职业。”禾暖兴冲冲地说。

    “没事，快睡觉！”禾暖侧过身。

    禾暖有些手足无措，因为他听出了他的哽咽。

    “好了。”禾暖把合同递给对方。

    “啊？”

    想到这里，心中一阵焦虑，禾暖“啧”了一声，头发被揉得乱七八糟。

    薛昭穿着背心，露出白晃晃的胳膊，他趴在地铺上，就着小台灯，把合同翻来覆去看了一遍又一遍，还不时用手机查法律专用名词。

    禾暖没想到，这天来得这么快，而且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

    “你去哪儿了？怎么才回来？”薛昭小声问。

    “是我们。”

    “我认识一个网友，他在apex有点门路，我就托他帮我引荐一下。”

    “小昭勿是同学哇。”

    禾暖躺在床上，看他这幅爱不释手模样，觉得自己真做对了。

    “我在微信上不是和你说了吗，我去市里了。奶奶呢？”

    禾暖把手枕在脑袋后面，漫无边际地思考——接下来最重要的，就是过奶奶那关了。

    “啥？”

    薛昭不知道犯什么浑，一听戈修元就炸毛，可如果没有戈修元，两人哪有钱打职业。

    他一点都不知道该怎么告诉老人，他不去上学了，他要去打“不务正业”的游戏。

    “好久。”

    “两个天天打游戏哦。”

    “谢谢……”

的条款全划掉。

    自九月份开学后，他几乎天天旷课，病假请了大半个月，班主任现在才找上门，只能说算他运气好。

    “奶，”禾暖叫了一声，“我想去打比赛。”

    薛昭一听有理，心完全放下，不由得高兴起来，“太好了！你可以去打职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