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内有恒温系统,水池周围被一片绿茵环绕着,周围分出几块区域,但其中的植物各有特色,一看就是被人精心打理过。徐思远当然认识,这些都是他种的草药蔬菜。丝瓜的藤蔓已经摸到房檐,而别墅的主人似乎也丝毫没有要打理的意思。【看来他真的很爱你啊。】徐思远望着满园的绿景,一时哑口无言。不久,徐思远被一颗枯树吸引了注意。那颗种在墙角,与园中着一片盈然不同,只有它倔强地跟随着四季的变化荣枯。那颗杮子树。徐思远朝它走去,却发现它干枯粗糙的枝干上绑了根布条。徐思远不可避免的想到了寺庙里的那颗许愿树。几乎是下意识的,徐思远伸手捏住了那块泛黄的布条。[等到春天。]徐思远仿佛看见三年前的沈颂。因为身体还没好的缘故,看起来有些难得虚弱。他安静的坐在树下,看着这颗才冒新芽不久的小树,才无奈地轻笑了一声。还没还愿,又来许愿了。沈颂那个时候,在想什么呢?等到春天,是哪个春天?为什么?为自己编织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期待。徐思远愣怔地站在原地,冷风带起发丝,抚过脸颊,好像失去所有知觉了。沈颂出去处理了一些事情,一直到晚上12点才回。进门看到沙发上的徐思远时,还是不免惊讶了一下。本以为徐思远早就睡了,结果人正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翻着电视剧。暖黄的灯打在他身上,柔和了他的轮廓。徐思远听到声响,慢吞吞地回头,沈颂就已经走到自己面前来了。沈颂看他强打起精神,一时失笑,“怎么不去睡觉?”徐思远大脑清醒了一瞬,他低下头,不敢和沈颂对视,一边看着地毯一边说话,像一个犯错的小孩。“我今天去花园了。”“沈颂,你…为什么执着等我?”后面那句声音越发低落,似乎不敢直面这现实。沈颂微弯了弯腰,让徐思远靠着。刚从外面回来,带着风尘仆仆的气息。他弯了弯唇:“大概,因为是你吧。”“所以才觉得,等你多久我都愿意。”沈颂感觉到身旁的人呼吸一窒,过了半晌却不见他开口。侧头一看,才发现,徐思远不知何时睡着了。
沈颂摇头失笑,然后认命的将人抱回房间。这一觉睡到临近中午,徐思远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从床上爬起来,反应慢半拍的想。他怎么睡到床上来的?昨天……记忆迟钝地回笼,徐思远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恨不得把自己埋进被子里。靠…这人还觉得自己不会说情话。磨磨蹭蹭地收拾好,徐思远才整理好思绪走到客厅。结果没看见沈颂,但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送送?”徐思远目光落到沙发上的小猫身上。送送刚从笼子里出来,本来是想找个地方睡一觉,结果被人叫住,不耐烦的抖了抖雪白的毛发,转过头看向徐思远。三年不见,送送已经长大了不少,它的毛发柔软光滑,坐姿挺拔,一脸淡定的看着徐思远,不过上摇的尾巴暴露了它的兴奋。“它之前都是在特里家养着的。”徐思远抬头,就看见沈颂站在二楼的扶手旁,两人视线相接。沈颂笑了一下,补充道:“因为我没时间照顾他。”徐思远明显不信,看着沈颂道:“三年你就把它寄养在别人家?”思及此,徐思远笑了一声,眉眼弯了起来:“哪有你这样做父母的?”沈颂耸了耸肩,不为所动,“反正孩子他爹又不在。”送送:………去看看吧第一军校的深夜依旧灯火通明,依然有人坐在教室里学习,路上来来往往,聊的内容无非就是四大家族和当下政局。“我听说徐家的那位少爷找回来了?”“对啊,听说是被抓去做实验了,头发都因为辐射变白了。”同伴似乎是想到什么有些感慨:“听说参与这场实验的主谋是塔特尔教授,被判了枪决。”“真可惜啊,我当初还听过他的讲座,很好的一个人。”声音渐渐远去,只剩下路灯昏黄的光线。沈颂站在一旁的暗处,淡淡地看了一眼他们离开的方向,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塔特尔的下场他早就知道,也不关心,只是不想让它影响到徐思远。行政楼就藏在一片绿茵中,漆黑的高楼伫立其间,看起来一点也不起眼。第一军校的行政人员大多也是联盟外部人员,少数内部人员在第一军校的地位也是极高的,基本不露面。沈颂抬头,目光落在整栋楼唯一亮着的一个窗口。好像就是在为了等某人过来一样。叩叩——“请进。”诺里斯抬起头,看向沈颂的目光没有丝毫的诧异。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微微一笑,朝他说道:“我还以为你会和他一起来。”咔哒。沈颂关上门,看了一眼旁边的比尔德,然后面无表情的看向诺里斯,声音也出奇的冷:“让他来干什么?来看看罪魁祸首是自己最信任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