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点涟漪而已,不重要的。沈颂以为他还是想着塔特尔的事,不知道怎么安慰,语气倒有些公事公办,“在最后判决结果没出来之前,他不会受什么苦的。”徐思远回过神,朝他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没事。”“行,不要在里面呆太久。不然上面不好交代。”守门的军雌穿着黑色警服,见对面是个雄虫,一脸不耐。徐思远得到许可就进去了,一个多余也眼神也没给。沈颂戴着口罩和帽子站在门口,他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深灰色的眼睛,在阴影处接近于黑色。他抬头,淡淡地抬头,瞟了一眼那狱警。狱警被他那一眼看得脊背发凉,感到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但下一秒又随之一愣。这可是第一星际高级监狱,关押的都是穷凶恶极的罪犯和高智商犯罪。能获得上面通融的又怎么可能会是什么小官呢?接着,他又联想到那双深灰色的瞳孔。联盟上层有谁是灰色……狱警一时愣在原地,僵硬地转过身,不可思议地向立在角落的那位看去。而沈颂凭借多年的直觉反应,几乎是在他转头的前一秒就抬起了头。然后狱警就刚好看见沈颂神色晦暗的盯着自己,那表情就像是在思考怎么杀人灭口比较方便。狱警:……完了。而另一边,一个狱警一边领徐思远进去一边殷勤的说到:“他这几天都待在房间里,也没有绝食……看!活的好好的呢!”徐思远看见牢房里的塔特尔,塔特尔自然也看见他了,眼里的诧异转瞬即逝。狱警狗腿的给他开了门,然后知趣的离开了。“你不该来的。”徐思远没立马回答他,简单环顾了一下周围。因其特殊性,这间房间的构造更像是单人间,整体干净整洁,没有一处棱角,屋里的设施和墙壁也都是特殊材质组成,极难损坏。接着,徐思远又朝塔特尔走来。塔特尔穿着蓝白条纹的监狱服,淡定地坐在单人床上,安静地看着他把自己从床上拉了起来,然后又围着自己左看看右看看,确认他身上看起来没有异常。看来是没有受到什么刑罚。想到这里,徐思远不禁暗自松了一口气,皱着眉看向塔特尔,开始说正事:“那天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警察突然就来了?”塔特尔笑了一下,语气中带着一丝随意。可仔细一听,那分明是绝望地无力。“如果我说,就是实验失误导致火灾,引来了第一星际的巡警。你信吗?”
“你当我是傻子吗?”徐思远皱着眉,见塔特尔不说实话,语气有些着急:“实验室在那么偏僻的地方,就算烧光都不会引起注意的。”“怎么偏偏选在实验快完成的时候起火?怎么偏偏那天引来了巡警?”“是啊,你都不信的话。”塔特尔自嘲一声,他直视着徐思远,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一些,“但他们信了。”有人想阻止这场实验的成功,又不想让人发现这场灾难背后的真相。甚至说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这场实验,就是想看他们一步步架起那道云梯,然后在即将看见曙光的时候,再摧毁它。徐思远望着他,刚想开口,就听见塔特尔轻笑了一声。“觉得遗憾吗?”塔特尔轻声喃喃,注视着他,说出来的话却让徐思远瞳孔骤缩。“你还不知道吧?你和沈颂本来会拥有一个孩子的。”徐思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监狱。眉间传来冰凉的触感,徐思远才猛然回神,抬头望去。太阳不知何时已隐入云层,此时天色明亮,带着冬天的色调。寒意料峭,细密的雪如绒毛般,悠悠飘然而下,迟钝地反应过来,才消融在掌心。徐思远看得有些出神。“怎么了?”沈颂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徐思远回头,就见他不知何时已经站到自己身后,垂眸注视着他,眉眼多了几分缱绻。没等徐思远说些什么,沈颂就收回了目光,如平常没什么两样,“走吧。”徐思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里的。这一路他都在想,沈颂是抱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度过这三年的,又是抱着怎样的心情看着他重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徐思远没来由的想到左肩上的伤口,他顿了顿,转身拧开房门,朝外面走去。沈颂和特里说了点事,回到房间,刚脱了外套,就听见门口的敲门声。以为是特里还有事没说完,结果一开门就看见一道白色的身影。沈颂被惯性推得后退了一步,自知瞒不了他。徐思远大脑有一些混乱,微凉的手指触碰到他腰间的皮肤,不知道在寻找什么。“你冷静一点。”沈颂感觉到他状态不对,伸手去阻止他的动作。同时,徐思远的动作也停下了。徐思远低着头,指腹轻抚过小腹处那道轻浅的伤疤,有些狰狞的蛰伏在皮肉之下。军雌的自愈能力强悍到令人发指,即使是战后受了重伤,也可以在短短一月内恢复如初,一点伤口也不会有。所以对于军雌的治疗手段也要简单粗暴上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