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血缘关係的假哥哥,有时候翟绪乱吃飞醋,都觉得他俩更像亲兄妹,沈梳音对他没什么好脸,对梁蔚轻那可是小天使一样乖巧可爱。
闻宴祁低头洗水果,半晌隻听见水声,抬起头,看到苏晚青憋闷的脸色,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
「什么事情,你先说。」
「就是」苏晚青欲言又止了一会儿,但想起刚刚沈梳音双手合十求她的模样,还是开口了,「梳音说她打算过生日的时候跟老梁告白。」
她刚听到这事儿时也震惊了好久,印象里这两人一直是以兄妹身份相处的,苏晚青孕晚期包括生产后这几个月没怎么跟沈梳音聊过天,问了她才知道,原来是因为年初,沈梳音参加了校园十佳歌手的比赛,在朋友圈说了这事儿,决赛当天梁蔚轻去看了。
「就这么简单?」苏晚青有些难以置信,「他专门去看你的?」
沈梳音摇摇头:「那天下午他去开发区办事,晚上回去的时候经过我们学校,顺便去看看的。」
那就更无法理解了,苏晚青问她:「你确定吗?」
沈梳音捂着自己的胸口,认真地说:「当我下台的时候,看到他捧着一束花笑着朝我走过来,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心跳加速,突然比刚刚在台上还紧张。」
这事儿听起来太匪夷所思,小姑娘大一上学期受了情伤后再也没谈过恋爱,这是时隔两年后第一次跟她聊自己的感情问题,苏晚青没好意思泼冷水,下了楼就来找闻宴祁支招了。
「你了解老梁,我跟他也不算熟,就隻知道他喜欢过赵荟西,这几年也没见他跟谁交往过,他是不是就喜欢那种不爱搭理人的高冷御姐啊?你觉得他会喜欢梳音这种小姑娘吗?」
闻宴祁听到这话,沉默了好几秒,才关上水龙头:「这事儿没门。」
翟绪要是知道了,别说十年兄弟没得做,他能提刀把梁蔚轻砍了。
他塞了颗车厘子到苏晚青嘴里:「老梁自己知道吗?」
苏晚青嘴巴鼓鼓的,摇了摇头:「不知道。」
「我帮不了,你也别帮。」闻宴祁帮她擦了擦嘴,眼睫垂下来,目光平直无绪,「翟绪不会同意的。」
才二十一岁的小姑娘,可梁蔚轻今年已经过完三十岁的生日了,别说翟绪了,梁蔚轻自己就不可能答应,他俩刚认识的时候,沈梳音还在上小学,梁蔚轻也算是看着她长大的。
闻宴祁几句话把她的想法堵死了,苏晚青忧心忡忡地转身看,沈梳音还在兴高采烈地拍照,丝毫没意识到自己选了条多难走的路。
好在她还年轻,年轻时的热爱都很短暂。
闻宴祁察觉到她骤然低落的情绪,想起什么,声音漾着浅浅的笑意:「你知道刚刚老梁跟我说什么吗?」
「什么?」
「他说女儿样样都好,就是有一点不好。」闻宴祁顿了几秒,「长大后谈恋爱,带回来一个黄毛小子跟你说那是她男朋友。」
苏晚青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你怎么办?」
闻宴祁耸了耸肩:「能怎么办?教她保护好自己,剩下的,让她自己去体验。」
苏晚青捻起盘子里洗好的一颗车厘子,礼尚往来地塞到他嘴里:「你最好是。」
依她这三个多月的观察,闻宴祁就是个十足的女儿奴,晚上起夜去看孩子的次数比她还多,明明产前上了培训班,都听老师说了不要让孩子养成抱着哄睡的习惯,可每晚临睡前不抱着哄一会儿,他自己就像没着没落似的,压根睡不着。
「她现在就是小包子,除了哭和笑什么也不会。」闻宴祁站姿懒散,为自己辩解道,「等她长大后就知道了,爸爸是爱她的,但同时,她也是自由的。」
一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吃完后众人蹲坐在客厅沙发前的地毯上聊天,到了小包子进食的时间,苏晚青抱着孩子上楼,杨沅沅像是有话说,跟着她一起上去了。
果不其然,门一关上她就带来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男朋友跟她求婚了。
苏晚青听笑了:「什么时候,你答应了吗?」
「在电影院求得,人太多,我怕他下不来台,就答应了。」杨沅沅嘆息一声,走到床尾坐下,「他这周末还要带我去见他妈,我有点害怕。」
苏晚青知道她害怕什么,笑着宽慰:「女大三抱金砖,你又没比他大多少,怕什么啊?」
「我知道,就是」杨沅沅挠了挠脸,「我觉得他还不够成熟,你说求婚那么大的事儿,他都没暗示我一下,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我要真不答应他,他还能真在那儿长跪不起啊。」
「我估计他还真能。」
苏晚青生孩子之前见过她那个男朋友一次,完全长在杨沅沅的审美点上,一米86,宽肩窄臀,留个寸头,还是她最爱的单眼皮,杨沅沅读研那会儿天天想着谈恋爱,心心念念的理想型就是这种小狼狗型的男友。
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麵,苏晚青也能看得出来,他是真喜欢杨沅沅,有一回她心血来潮剪了个狗啃式刘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