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洗碗”

    我说得很大声，像是生怕经理反悔了，经理不慌不忙，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他说:“要开灯吗?”

    我蠕动着钻进被子里，又探出脑袋问经理:“你要回去了吗?”

    “啊?”我抬起头，目光涣散了一秒钟又立刻凝聚，“厨房里有一瓶打折买的橄榄油。”

    我放心了，安心地躺回床上，浑身汗津津地睡着了。

    我将经理摇醒，泪眼汪汪地说:“我们继续上次没有做完的事啊。”

    我莫名其妙地惆怅了起来，心里明白，经理在这个公司待不久。

    我抽着鼻子说:“我要……做爱。”

    “你家里有润滑剂和避孕套吗?”

    经理来这里工作的原因大家都心知肚明，混资历，熟悉各部门的运作，将来好回自家公司当高层。

    心里有了猜测，但是我不说，我就憋着，自己摸摸消化。

    凌晨5点。

    我插在他屁股里的手指抠挖了两下，经理就软了骨头，脚控制不住地滑下来，砸在床上，喉咙里也抑制不住地发出闷哼。

    至少在我看过的数以万计的gv里，还没有哪一个0，会在这一步产生如此剧烈的反应。

    “可以不用。”

    我满心不情愿了，蠕动着身体在被子里郁闷嘟囔，“为什么我不能破开时空，拿到便利店里的润滑剂和避孕套?”

    难不成，要现在去便利店买润滑剂和避孕套?

    我:“有！”

    经理答非所问:“我去洗碗。”

    听说，经理来这家公司以前，是在一个电视台工作。

    经理一只脚踩在我的肩膀上，“不要走神。”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橄榄油在古罗马很盛行，相当于现在昂贵的护肤品和身体乳，当我倒出一滩橄榄油，涂抹在经理的小腹上，我神色恍惚地想。

    喝完后发现自己已经退烧了，身体还残留着一些后遗症，但是问题不大，正在慢慢恢复，我盘坐在床上，看了一眼时间。

    再过四个小时经理就要上班了。

    梦醒后，我的脑袋涨得难受，像是有人往里面塞满了棉花，将脑浆和棉花搅和在一起。睡太多了脑袋痛，脖颈痛，肩膀痛，后腰痛，哪哪都痛，哪哪都不舒服。

    睡着后我做了一个梦，梦见经理跪在我的脚下，除了脸，没有一丝裸露的肌肤。我的视线晃荡，落在经理的脚踝上，经理凑近亲了我一口，像是深渊的眼睛望着我，仿佛要将我吸进去。

    他说了什么，但是我没有听见，我愣愣地感受脸颊上的温热，真实到我以为这不是一场梦。

    千百年前，古罗马人也会这么使用橄榄油吗?

    这些八卦也是我从别人那里听说的。据说经理的爸爸是军人，有红色背景，妈妈是生意人，外公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董事长。

    但好歹肚子里有油水了，我开始昏昏欲睡起来，掰掰手指，一天24小时，我睡了22小时，我都开始怀疑自己上辈子是不是睡美人转世。

    “……没有。”

    他将手表放在床头柜上，我用眼神细细地描绘经理的五官，是男人典型的硬朗长相，我摸着下巴想，也可能跟他出生于军人世家有关系。

    我眼巴巴地望着他，“头儿，你……怎么敏感吗?”

    我闷声咳嗽了两声，虚弱地张开眼睛，企图爬起来喝口水，才忽然发现感觉不到自己的右手。

    也不知道压了多久，我的右胳膊充血麻痹，根本没有知觉了。

    我动了动身体，胯部触碰到一坨温热的肉体，顺着方向看去，就看见经理睡在旁边，和我共用一个枕头，因为靠得太近，他的肩膀压住了我的胳膊。

    我犹豫了一下，摸到自己满脸的泪花后，拒绝了经理开灯做爱的建议。

    我家怎么可能常备那种东西，可是没有这两种东西，好像，似乎，不能做爱吧?

    经理躺在床上，身上压着我，一个成年男人，他也毫无负担地伸手摸我的头发。

    心尖蔓延出温热的细流，渐渐顺着血管流到后脑勺，我慢吞吞地抽出自己的胳膊，看见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水，直接拿过来喝光了。

完了一碗粥，又去小厨房盛了一碗，经理以生病的人不宜吃太多制止了我盛第三碗。

    经理被我摇醒后立刻清醒了，“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虽然我没有什么实战经验，但是看过的gv没有一百也有九十九了，丰富的理论值让我两眼迷瞪，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摆了。

    经理在床上躺得板板正正，仰面朝上，双手放在肚子上，腿也并拢，睡姿板正到令我啧啧称奇的地步。

    说着还有些不好意思，却没有移开视线。

    经理好久才反应过来我说了什么，主要是没往那方面想，他瞥了一眼我的裤裆，“刚生病，还有精神吗?”

    昏暗的房间里伸手不见五指，我看不见经理，经理也看不见我。

    我知道这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