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念头,把弟兄们活着带出来,就活着带回去,不能让他们做了异域野鬼。我想起了在滕县的时候,一个弟兄临死的时候拉着我的手说,等有一天抗战胜利了,让我想办法将他运回四川。活着回不去了。死了也要回四川。”说完这些丁启胜自嘲的笑了笑,静下来不在说什么了。看着沉默下来地丁启胜,赵海山无言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道自己最后地几句话有些伤人了。赵海山回头看了看,此时日军的进攻已经暂停下来,前沿部队正趁着日军炮火间隙,在忙这整修工事。补充弹葯。看来日军攻了大半天。也有些累了。这才有些放心地转过头来。掏出给丁启胜一支并顺手给他点上。看着慢慢升起的烟雾,赵海山缓慢的开口道:“老哥哥。对不起,我刚刚有些话言重了,请你原谅。”“不过我并没有耻笑你的意思。我也没有比你强那里去。你最起码还有爹娘,有个盼头,我是家里连一个亲人都没有了。”“我爹是我们那里一个私塾先生。我六岁那年,我娘和一个外地的行商跑了。我那个原来心高气傲,却成了众人耻笑的对象的爹咽不下这口气,在我七岁那年活活气死了。我们家那些亲戚因为我娘的原因没有一个肯收留我们,谁都认为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生出来的孩子,也一定是不知廉耻的。我就领着五岁的妹妹一路讨饭。一路找娘。我可以不认她。可妹妹不行。”说到这里,赵海山不禁有些失神。头一次听到自己这个寡言少语。也是全28集团军最年轻的团长起自己的身世,丁启胜不禁有些好奇道:“那你找到了吗?”“我也不知道带她走的那个男人是那里的。只知道别人都管他叫老湘,可能是湖南的。可湖南那么大,我上那里去找?”赵海山摇摇头。“我领着妹妹到处讨饭,那年头到处都在打仗,兵荒马乱的,说句不好听的话,有时候饭都没有地方去要。我妹妹先天不足身体弱,禁受不起折腾,连那年冬≈ap;ap;x5929;≈ap;ap;x90fd;没有挺过去。”“妹妹临死的时候,拉着我的手想娘。可我却毫无办法,眼睁睁的看着妹妹死在我的怀里,当时哪怕有口米汤喝,妹妹都能挺过来。妹妹走以后,我依然到处流浪。妹妹死了,我也就没有那个心思在去找那个女人,走那算那。”“为了活下去,我给人家放过牛。又因为认识几个字被派去伺候过少爷,陪少爷读书。后来我13岁那年,我伺候的那个少爷去南京读书,就把我带去了,让我名义上做陪读,实际上还是伺候。说来好笑,我16岁那年,我们那位老爷给我买了一张中学毕业证书,让我陪我们那位少爷投考中央军校。结果他没有考上。我却考上了。”“八一三凇沪会战,那年我刚毕业,正赶上从上海撤退回南京的各部队伤亡惨重。就被分配到87师,任见习排长。后来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我永远忘不了,南京撤退时候的那一幕。几万大军挤在一个城门口。如果,当时有一支部队能阻击一下pi股后边的日军,如果哪怕有一个高级长官能在现场控制一下混乱局面,组织人搬开堵在城门口地沙袋,那数万弟兄就不会被鬼子缴械后屠杀掉。”“不是总座收拢我们这些溃兵一起突围,可能我就做日军刀下鬼了。我那些一起分进这几支部队的同学就没有那么好运了,没有跑出来几个。从那一天起我就纺,绝对不会临阵脱逃。绝对不会只为了自己不顾友军的安全。”“那些弟兄是你老兄的弟兄。也同样是我赵海山的弟兄,他们阵亡了。负伤了。我也心疼。但我们不能只想着吃肉,不想啃骨头。”“老丁。你想过没有,如果我们没有挡住第2师团,让他跑了之后在卷土重来,我们还付出多少代价才能在一次将他们围住,又有多少我们的骨肉兄弟要付出血的代价。”“这里是进入勃固山的最后一道防线,如果让鬼子进入第2师团,你也看到了勃固山虽然不高,但是山势比较陡峭,如果让第2师团进山了我们要再想吃掉他,要多付出多少本来可以避免的代价。”
“老丁,所以我说今天就是咱们397团全部都扔在这里,也要挡住日军第2师团地突围路线,不过你放心,总座不会让我们在这里孤军奋战地。我想过不了多长时间,援军就会赶到。”“还有你听听,东边的枪炮声多密集。用不了多少时间主力就会杀过来。在主力或援军抵达之前,咱们必须坚持下来,就是397团全部打光了也再所不惜,保存实力,不顾友军的生死不是咱们28集团军部队应该做地。”赵海山的话音刚落,丁启胜还没有来得及回答他,刚刚沉寂下来不久的炮声在一起响起来,第2师团又一次展开了进攻。大半天地进攻没有收到任何效果,望着近在咫尺的勃固山口就是冲不进去,特别是pi股后边越来越近的炮声,让一向稳健的丸山正男也多少有些坐不住了。投入进攻的兵力从一个步兵大队到现在一个联队,所有携带出来的的炮兵都用上了,携带的炮弹已经消耗了近一半,就硬是啃不下来只有几门迫击炮地守军阵地,不能不让他有些光火,更让他感觉到难堪。阻击第2师团地以轻武器为主的397团伤亡不小,进攻地第师团付出的代价更大。除了指挥进攻地16联队联队长广安寿全的脸,因为在大半天的进攻中,付出了重大代价却只前进了不到一公里而被恼羞成怒的丸山正男扇成了猪头。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