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行?回草原去,他自己则是一个人带着?商宁秀一路奔袭,回到了鸣望关里,找了一家?小客栈投宿。
穆雷这?一路跑得非常谨慎,为确保安全,绕了不少的弯子?,马不停蹄跑了四五个时辰方才抵达。
已?经是深夜了,进门后商宁秀被他放在了床上,然后男人去点了油灯,又将通风的窗子?全都关严实,这?才又拉了椅子?坐回到了她身边。
商宁秀这?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穆雷坐在她对面将人的两?腿夹在自己膝间,有了上次的前车之鉴,男人这?回一到安全地方就急着?拉开手给她检查,“有没?有哪里受伤?”
“没?有。”商宁秀嗓音糯糯的摇头,穆雷看?完了她露在外面的皮肤,又接着?问:“身上呢?衣服脱下来我看?看?。”
“没?受伤,哪都没?。”商宁秀拦住他探过?来剥她衣服的手,摇头道:“陛下就是把我关起来了,没?有对我怎么样。”
“还陛下呢,那皇帝都要把你卖给敌国了。”提起这?茬穆雷就一肚子?火,“就他这?欺软怕硬的臭德性,你哥再怎么能打都不顶事,我要是他,趁着?手里有兵,起义得了。”
“……应该是不用?起义了。”商宁秀抿着?嘴小声说着?。
穆雷扬起眉宇,他是个外邦人,不懂中原皇室之间的弯弯绕绕。男人摸着?她脸颊的软肉,问道:“你是怎么逃出来的?你们的皇帝应该没?这?么轻易放你走吧,即便是你哥哥去求情。我本来还打算让他明我暗来搜救,以为会有一番苦战,没?想到居然是你自己逃出来的。”
被问到了正题上,商宁秀的呼吸节奏都变了。
“也不算是逃出来……原本是没?这?么容易的。”
她从刚才开始就在半句半句的讲,穆雷感?觉到她的紧张和不对劲了,他把商宁秀的手拢在掌心慢慢把玩着?,轻笑道:“怎么了?一直支支吾吾的,跟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商宁秀不知该如何开口,做了半天?的心里建设,几次鼓起勇气之后却再欲言又止,穆雷也没?催她,就这?么慢慢揉着?她的手心等?着?她放松下来。
如此反复两?三回之后,商宁秀神神秘秘道:“我告诉你个秘密。”
“嗯?”穆雷扬眉,示意她接着?说。
商宁秀咬着?嘴唇,慢吞吞地凑近他耳边去,小声说了一句话。
男人微妙地扬起眉宇,视线将商宁秀上下打量了一眼,那表情显然是有些?出乎意料并且不太相信,“就你一个人?”
“那书房非召不得入内,常喜被霖妃给支走了。”商宁秀点着?头,观察着?他的神情,穆雷舌尖顶着?腮,盯了她半晌后轻声笑道:“媳妇儿,我不是不信你,但是我所知的你们中原人是以皇帝为天?的吧。你是还有什?么后话想说的在卖关子??”
听到这?句话,商宁秀的心情才算是彻底的放松下来了。
她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坐回了床榻上,面露期待道:“连你都不信对不对,你是外邦人,连你都不信,那中原人就更加不会怀疑我了。”
这?句话,这?个表情,穆雷逐渐意识到她可能并没?有卖关子?的后招了,男人这?才又重新将她审视了一番,“当真?”
“谁拿这?种事开玩笑。”商宁秀气得打了他一下。
穆雷满脸的不可思议,又骄傲又自豪,单臂将人往怀里一搂,“哈哈,你真是一次又一次给老?子?惊喜,我就知道,我的秀秀不是个只会坐以待毙的绣花枕头,你里头的芯子?有劲得很。快跟我说说,你怎么脱身的?”
穆雷整个人的状态都跟听稀奇似的,两?眼炯炯有神放光,商宁秀被他抱得勒不过?,动了半天?找到了相对舒适的位置,这?才有些?难为情地慢慢说道:
“先?帝原本就一直病怏怏的,他喉咙咯痰,靠药吊着?,摩罗格那么大的壮汉都撑不住窒息死我手上了……其实我没?找到玉玺,我是拿他身上带着?的玉印盖的章,还好先?帝生前就一直喜欢弄些?小玉章盖手谕,而且为表决心,以前抗旱的时候,还有前年雪灾民不聊生,他都写过?不少次血书,不然他的那笔字,我是真仿不出来。”
“那下一任皇帝是谁?你给定的?”穆雷问。
“二殿下。”商宁秀看?了他一眼,慢慢叹了口气,“其实太子?并没?有多大的威望,吟吟诗作作画还行?,若是先?帝将这?江山打得稳固倒也罢了,可从先?帝那一辈开始就已?经是这?种情况了,先?帝也是文人。我父亲醉酒时跟母亲说过?心里话,若再来个大诗人治国,怕是江山命不久矣。”
穆雷坐在那盯着?她看?,半晌后一下一下鼓起掌来。
男人是真服气她这?峰回路转的一手,比着?大拇指畅快笑着?道:“媳妇儿,这?一把干的真她妈漂亮,够劲。”
“你少取笑我,我都快被吓死了。”商宁秀皱着?眉往他膝盖上打了一下,穆雷嘿嘿笑着?伸手过?来抱她,“快过?来给老?子?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