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潇咧出一个阴阳怪气的笑,回道:“如果您不介意,我也可以拔剑砍您,纯当练练手脚,切磋一下呗。”
云潇朝他翻了个白眼,拍开那只还抵在自己脑袋上的手指,没好气的回道:“您也是男人,怎么自己骂自己呢?”
凤九卿的手指慢慢转动指向了萧千夜,笑眯眯的问道:“砍我做什么,我又没招惹你,倒是他,他再怎么惹你生气,你也没有拔剑砍过他吧?你要是有一半像你娘,单凭这臭小子当年音讯全无消失八年,你
的说话,将佛像原封不动的放回了原处:“他是个和郭佑安对抗了几十年的王爷,怎么可能是善茬?不过他既然要装出一副深明大义的模样演给天下人看,那我直接毁了法门也是合情合理,他没有阻止是因为相比郭佑安,他还不算太心狠,知道不能拿一个国家的存亡来换取自己短时间的力量,就冲这一点,在我们和他没有利益冲突的前提下,姑且还是可以信任的。”
凤九卿说着说着就忽然扭头望向了女儿,伸出一根手指用力戳着她的额心,不知道是在提醒她还是故意说给她身边的萧千夜听:“所以你们女人还是得对自己好一点,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要么馋你年轻貌美,要么就是你对他还有利用的价值,总之你记住一句话——男人靠不住的,对你越好的男人,翻脸的时候越可怕。”
“那好,我陪你去六欲顶铲除那伙魔教徒,虽然我的光化之术没有上天界本尊那么方便快捷,中途也需要停下来稍作休息,但应该不会耽误太久,更不会让你半路掉到什么奇怪的地方去。”凤九卿并不意外他的回答,反而是云潇不可置信的上下打量着他,“爹,您自从隐居之后什么事都不再插手了,怎么这次这么好心要帮我们?”
被他一语道中玄机,萧千夜也是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又见云潇已经担心的靠过来,连忙解释:“婆门岛一战倒还算顺利,但是那座皇陵确实消耗了我不少力量,既要阻拦苍梧之海的魔物逃窜,又要小心误伤到流岛的根基。”
凤九卿满不在意的笑了笑,他是个混迹三教九流之辈,这种司空见惯的事情自然不会引起丝毫的情绪起伏,看着面前这尊披了一身金色袈裟的大佛,毫无敬畏的叹道:“我这个人不信佛不信教,只相信求人不如求己,对了,你之前提到的那个六欲顶 我也去过,被冥王破坏的很厉害,尤其是南侧魔教活动的那一带,啧啧,简直是惨不忍睹,我连下脚走路都找不到一块干净的地面,全是残骸。”
:马不停蹄
萧千夜果然转过来看着他,凤九卿直接靠在了佛像上,直言不讳的道:“你既然知道了魔教的起源,为什么没有直接过去六欲顶斩草除根?我猜应该是身体的状况又出了问题,导致你没办法在不依赖上天界的前提下独自使用光化之术前往千里之外的六欲顶,只能退而求此次先回昆仑山稍作调整,是不是?”
“所以你娘一辈子也没原谅我,运气好是白雅,运气差是秋水,运气再差一点……”凤九卿的声音戛然而止,终究没有说出那个被自己欺骗到一无所有的女人的名字,然后又摆出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转移话题,索性拿自己调侃起来,“我第一次遇见你娘的时候,她还在雪原上对着一朵小花发呆,我一时兴起当着她的面随手掐断了花枝想送她,结果被她追着砍了一路,直到杀进千机宫我主动求饶她才罢了手,哎,我活了几千岁,见过成千上万的女人,还是第一次遇到她这种长相文弱清秀,出手凌厉狠辣的女人,呵呵,这一点你和你娘真不像。”
“看在他帮我找寻那块玉佩的份上,这次算破例。”凤九卿笑眯眯的找着理由,还不忘随口调侃了一句,“虽然是隐居,但也是住在昆仑山,我偶尔还是要去找你们师兄师姐蹭饭的。”
身边的两个男人则是默契的互望了一眼,谁也没有感觉奇怪,凤九卿更是蛮不在乎的说道:“王爷身边妻妾成群,儿孙满堂,如今又铲除了异己独揽大权,正是扬眉吐气的时候,就算对她是真爱又能如何?她是自己父皇的妃子,是发了国葬已经死去的太皇太后,无论哪种身份,这个女人都只能养在云隐山庄一辈子见不了人,至于她开不开心……呵呵,开不开心也只能如此了,白雅还算是幸运的,至少王爷是爱她的,否则利用完的工具早就可以丢掉,甚至毁尸灭迹让这种为天下所不齿的污点彻底消失。”
回到云隐山庄,虽然白雅百般挽留,三人还是只住了一天就启程离开,送别的清晨,白雅略显落寞的出门相送,即使穿着最好的绫罗绸缎,戴着最珍贵的珠宝首饰,可依然掩饰不了眉目间淡淡的哀伤,云潇也是反复回头和她告别,直到云隐山庄彻底消失在视野里,她才忍不住开口嘀咕了一句:“阿雅看起来一点也不开心,王爷……王爷应该不会对她不好吧?”
凤九卿当然能看出来,摇头问道:“六欲顶你是不是一定要去?”
云潇“噗嗤”一笑,一手挽着一只胳膊摇头晃脑的道:“好,我们一起去。”
萧千夜一愣,想也没想的脱口回道:“当然,凌波是我师弟,就算不管别人的死活,我总不能连自己同门的死活也置之不理。”